过幻想,可事实证明,他那明艳的皮相下,宿着阴狠的恶鬼,令她望而生畏,何谈其他?
王珏睨视谢菀颤抖的手:“夫人拿稳着点,可别糟蹋了美酒。”露齿一笑,“须知岳家阖族上下皆以夫人的端方雅正为荣,岂能叫他们失望?”
谢菀先自饮一杯,接着又用王珏用过的杯斟酒,所以桓昱并未多想,而然进展到这一步,要是还没察觉到情况有异,那他也就不是靠脑袋制胜的桓昱了,霍然起身:“既是大人赠予下官的佳酿,夫人若是执意夺去,那才是‘不周’呢!”边说边伸手去夺谢菀手上的酒杯。
前有王珏以家族相要挟,后有桓昱来夺杯,谢菀顾不上多想,退后两步躲开与她隔着几案的桓昱伸过来的手,举杯仰头,又是一饮而尽。
桓昱呆如木鸡,谢菀红了眼眶,看完一场戏的王珏,漫不经心地撇撇嘴:“你二人,还真是无趣。”
谢菀饮下的毒酒,并未使其当场殒命,因为她原本就计划着让王珏在宴席结束一段时间后因“急病暴毙”,再以时局为重做借口,劝说王珏手下秘不发丧,身为王珏心腹的桓昱肯定站她这边,由他从中斡旋,挺过这段时期,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惜啊可惜!
因为下定决心要取王珏性命,又考虑到王珏身边人才济济,所以谢菀选定一种无药可解的奇毒,二日后,谢菀在桓昱怀中毒发身亡,弥留之际,终于问出藏在心里多年的疑问:“九郎,你可曾爱过我?”
面容憔悴不堪,眼中血丝密布的桓昱,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爱过——阿莞我爱你!”
看到桓昱这般表现,谢菀勉力提上一口气,伸手去摸桓昱的脸,但她实在力不从心,还是桓昱半空接住她的手,助她一臂之力完成这个动作,手贴上桓昱凹陷的脸颊,谢菀勾勾嘴角:“还在撒谎,你并非贪慕权势之人,倘若不是心里还未放下她,又岂会不肯带我走?”这段话她说得断断续续。
被噎住的桓昱,半天回了她一句:“阿莞,对不起。”
谢菀喘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但你能这样哄我,我真的很开心。”眼神涣散,气息越来越微弱,“九郎,你说我缘何如此的倾心倾慕你?甚至为你罔顾道义,铸成大错,倘若有来世,有来世的话……”
桓昱接过谢菀的话茬:“有来世的话,我会先来找你,爱上你,然后找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