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苗子吧?不过他二人既然是同时出现在李逵前面,为什么李逵一直盯着她,却忽视王珏的存在,按理说她和王珏排排站,正常情况下,眼睛不瞎的都会先注意到王珏才是,他帷帽上的皂纱又不是很厚……
纳闷的卫戗扭头一看,只剩她自己还像一根直愣愣地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王珏早就跑没影了,她连他什么时候溜得都不知道,咬咬牙,腹诽:“那个没义气的竖子!”
李逵循着卫戗视线看向停在她身后的马车,抬手搔搔毛绒绒的熊大头:“好像刚才你和一个细高挑的少年在这吵,他人回车里去了?”
卫戗僵硬地干笑:“嗯,我家小郎君大病初愈,身子骨有点虚。”
李逵露出为难表情:“既然章师把你们一道送来,就代表你们都是有价值的,而且已经到了这里,再让你们回去也不现实,可要是身体虚弱,怎么过道?”
卫戗愣了一下:“过道,过什么道?”以一个淌过血河,翻越骨山的武将思维去推测,看这掌门人那一脸为难,就算美好的前景不是用腥臭腐败的残肢断臂铺就,可鲤鱼想要跃过龙门,也不是多简单的事!
她是不怎么担心王珏,那小鬼比她有手段,就算她半道被人轰出来,他肯定也有办法混进去,关键是她的芽珈,跟着她的脚步奔走,已经很难为她,万一通路很艰险,她该怎么保全芽珈呢?
电光火石间,卫戗心思几个沉浮,而李逵在短暂地纠结过后,喃喃道:“不管好苗坏苗,相遇就是缘分,罢了,反正也不赶时间,慢点走好了。”
听这口气,又好像没多凶险,卫戗目光灼灼盯着李逵,谦逊有礼道:“敢问李叔,贵仙门可是不收体弱病儿?”
李逵挥手笑道:“没那回事,有缘千里来相会嘛,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只是路途有点远,聚义庄这道门有点窄——”
卫戗又看看那两扇勉为其难挂在茅屋上的木板门,低矮狭窄,别说一辆马车,就是车前老马也未必能通过,非常赞同地点头:“确实不宽。”
“下去之后要靠步行一段距离后,才有车坐。”李逵口气轻松,不似作伪,突然想起来,“对了,你叫什么?”
气氛不错,让卫戗差点脱口报上真名,话到嘴边才想起来:“我家小郎君给我取名蔷薇。”
李逵兴奋道:“原来你也是主人给取名啊,哈,好巧,我的名字也是鎏坡大人给取的。”
卫戗捕捉到一个人名:“鎏坡大人?”
李逵点头:“一个伟大的创造者。”脸上浮现虔诚的景仰,“我是世外孤儿,还没断奶老家就遭了人祸,你想想,两方人马厮杀起来,却选在平头百姓的村落当战场,我等蝼蚁能有个好?反正我家就剩我这一个被放在水桶里,吊在井下的奶娃娃,悲天悯人的鎏坡大人凭一己之力,无法阻止披坚执锐的两军铁骑,只能在过后,从死人堆里捡回像我这种孤儿……”
听到这里,曾经征战沙场的卫戗打从心底生出一股子虚来。
李逵倒是很平静,但却蓦地跳转话题:“像我们这种不明身世的,鎏坡大人会为我们取一个名字,同一个地方捡回来的,都会放在同一片城区抚养——嗯,我在水浒城长大,像章师那种半路进来,有自己的名字,多半是住在世纪城里的。”
卫戗看着李逵脸上笑出来的褶子,踌躇再三,还是开口:“冒昧地问一句,李叔今年贵庚几何?”
李逵愣了愣:“还不到五十呢,咋?”
卫戗又问:“鎏坡大人就是坊间传说中的城主么?”
李逵抬手搔头:“桃花源乃他一手创建,要说城主,也行吧?”
卫戗抽嘴角,心说被鎏坡捡回来的孤儿都年近半百,这位大人少说也快七老八十了,他闺女早过了适婚年纪,这个“早”,是多少年前的事啊?
没等到卫戗回话,李逵又跳转话题:“桃花源里的事,回头路上我再详细介绍,现在你让车上那位……他叫啥?”
王珏一撩车帘露出脸来:“王珏。”
李逵和王珏一打照面,呆了一呆,半晌后,由衷感叹:“呦,长得真好看!”砸吧砸吧嘴,极小声的补上两句,“这要是雪海还不喜欢,咱们也没招了。”
王珏不走心地笑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