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容易动怒可不好!”皂纱后的王瑄笑得光风霁月:“你不来向我辞行,我便追来跟你告别,刚才试了一下,你那几个随从有点靠不住,还是让东亭和南阙护你一程罢!”
然后让他顺藤摸瓜,挖出她老巢?她又没疯了!果断拒绝:“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们只是小户人家,不值得响马豁出性命来抢劫,至于普通蟊贼,他们三人足够,而你树大招风,背地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你,还是让他们留下来保护你吧!”
他轻轻颔首:“好吧!”伸手唤来那匹良驹:“此马名唤踏雪,速度极快,性格温顺,很适合你,万一遇到什么事,也可以跑快点!”
卫戗不为所动:“你又在盘算些什么?”
“你想多了,这也只不过是你杯子的还礼罢了!”
她那对夜光杯哪有这么值钱?难道王家把他藏起来不让他见人,是因为他脑子不好使,总做赔本买卖,王家人担心偌大家业就这样被他败光,所以才把他豢养起来?
看他这架势,她不收这马他就不会放她走,算了,暂时从了他,等到她登门取钱时,再把这马一并还回去吧!
最后,他慎重其事的同她道别:“后会有期,你多保重!”
见他如此,她突然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赧,含糊的说了几句客套话,飞身上马,抱拳道了声:“告辞!”匆匆离去。
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王瑄才抬手系上覆眼锦带,回身问道:“东亭,如何?”
☆、私定终身
东亭顿了顿,一双凛冽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困惑:“深不可测!”
倾听马蹄声的王瑄轻轻的:“嗯?”
“呃……”东亭迟疑了一下:“那番话并非是在虚张声势——她出手果断、狠决,最关键的是不要命!”想了想,又补充道:“那种打法,不像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应有的。”
沉默片刻,王瑄才轻笑着道了句:“她原本就是特别的!”
南阙站出来:“主君,我们还需跟上去么?”
王瑄摇头:“不用了,谯王司马随行经的道路,必定被仔细清理过,偶尔有几条漏网之鱼,奈何不了他们的。”
于是王瑄和卫戗,在这个不知名的小村庄入口处,一个朝南,一个往北,暂时分别了。
数日后,青山侧,绿水旁,一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车队,浩浩荡荡的行走在如画风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