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凛然道:“退后,不然休怪某刀剑无眼!”那不是年少无知的卫戗该有的气势,而是经风历雨的“卫将军”含而不露的威仪。
对面黑衣人明显愣了一下,提剑端出迎战姿势后便不再行动。
卫戗也不敢轻举妄动,因那三个原本素手制住裴让他们的黑衣人,见她出现,纷纷操刀架上裴让他们的脖子。
就在两人相对僵持间,后方突然传来“笃笃”的,徐缓而有节奏的声音,这声音她很熟悉,是马蹄不紧不慢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但她不敢掉以轻心,只稍稍将身体挪了个角度,快速扫了一眼。
来人身着便服,头戴幕离,骑着一匹通体黑亮,四蹄雪白的良驹,洒然而至。
尽管那家伙搞得跟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一样神秘兮兮,但卫戗还是一眼认出,这厮就是王瑄:“你又想干什么?”
显然在场四个训练有素,打扮的都跟那贱嘴鸦似的黑衣人是他派来的,他们偷袭她的人,差点惊到芽珈和姨婆,被她一眼看穿,非但不见他有丝毫歉意,反而倒打一把质问她:“你这么凶干嘛?”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卫戗还真想像他的人对付她义兄那样——把他一脚踹下马!她深吸一口气,道:“让他们放开我的人。”脑子里突然跳出前世画面,促使她又犯了疑心病,攥紧龙渊:“或许你一直都在等这样的时机,只要我们落单,你便杀人灭口!”竖起剑身,冷笑道:“在下不才,略懂一招半式,虽不值一提,但敢保与眼前这位兄台比试,尚可险胜一筹,只要我的人能成功拖住那三位兄台片刻时间,我便有取你性命的把握,你要赌么?”
跟他说话就像对牛弹琴,她已经提到攸关性命的紧张话题,结果他却说:“你这样不辞而别,叫我很伤心呢!”
卫戗怀疑他可能有心脏病——屁大点事都能让他伤一把,怪不得他们王家人养得那么小心翼翼!她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你派人监视我?”
他笑道:“难道我不曾告诉过你,阿引嗅觉是很灵的?”
于是卫戗默默在心底又给渡引记上一笔账!听他这语气,应该没有杀人越货的打算,所以不必防备对面黑衣人的突然袭击,卫戗趁机扫了两眼被按住脑袋看不到这边情况的梁逐,想了想:“有什么吩咐,到旁边去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就叫心有灵犀啊?”
鬼才跟你心有灵犀!卫戗没搭腔,径自跳下牛车,被压制住的裴让他们开始挣扎,张着嘴却没办法发声,她投给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往一边走去,她知道,不管王瑄看不看得见都能跟上来!
等距离足够远,确保梁逐他们听不到,卫戗才停下脚步,王瑄也翻身下马,来到她身后,刚才不知藏在何处的贱嘴鸦,突然现身,于空中盘旋半圈后落到她对面的树杈上,歪着脑袋打量她,最后给出一句点评:“哑,丑出新花样!”
卫戗决定等秋后再跟它一一清算,现在没闲心搭理它,转身面对王瑄:“你究竟想干什么?”
结果王瑄轻笑一声,道:“东亭、南阙、西楼、北苑——他们四个是我最信任的暗卫,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介绍一下他们!”
卫戗切齿道:“既然如此,那用得着一上来就将我的人擒住?”
王瑄悠然漫声道:“或许他们觉得这样做可以给你留下一个深刻印象,让你再也忘不掉他们?”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卫戗脑子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我已经把那玉牌给你了,你还这样不辞辛苦的盯着我,是怕我带着你这条宝贝链子跑掉吧?”边说便提起裤脚,露出那条乌金链并一截小腿来,反正他也看不见:“你放心,没几个人会放着那么一大笔财富不要,何况我还特别缺钱,我只是暂时有点事要先走一步,等你回到王家之后,我会立刻登门造访,只怕到时候你还不想见我呢!”顿了顿,又道:“如果这样你还不放心,那就把这条链子拿回去!”
就在卫戗侃侃而谈时,王瑄抬手扯掉覆眼锦带,等她说完,他赞许的点头道:“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白一些!”
卫戗手里还提着剑呢,一听他这话,松开裤子端起剑:“要么正经点,要么就去死,二选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