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志恒最终还是允诺了,会帮助胡文海对各地的交大和铁路学院进行游说,帮助新科的网络工程学院凑起一支拥有足够工程经验的师资队伍,甚至在高考的时候擦边球式的利用一下铁路系统的号召力。
这对于胡文海来说,就已经是相当令人满意的答复了。不管怎么说,如今的新科学院都还只有一个三本民办资格,而且连工作都不能完全承诺分配。若非是有胡文海做院长这一层,以胡总的身价和名誉成本,既然肯承担了这个名位,那多少都不会让学院的学生们没个前途的。
新科学院毕竟不是湖畔大学,招收的都是高考里千军万马杀出来的天之骄子。这年月的大学生,别管是什么学校出来的,有一个算一个那可都是走的精英教育路线,有着比普通人更好的人生轨迹,考上大学那就是结结实实的改变命运的大事。
若非有胡文海这一层保障在,付志恒是绝对不会允许新科打这些擦边球的,因为这很可能就会改变几千数万个大学生原本幸福的人生。
话说回来,胡文海自己也知道,这所学院是在拿这些大学生们的人生去做实验。他虽然顶着个世界首富的帽子,但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也不敢说自己就不会犯错。如果呢?万一呢?也许自己在这件事上就是错了,大公司也不能保证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成功。
王安网景雅虎这一个个名字,都在提醒胡文海没什么企业是一个十年所不能摧毁的。
哪怕他有重生的优势,但以如今这个世界改变的速度,十年后还有多少能与他所知道的历史相同?十年后,他还能保证对公司发展方向选择上的正确性吗?他能保证这十年,自己不会膨胀到失去自我迷失本心吗?
付局应该对我有一些信心,我并不是在用这些学生的人生来开玩笑。
站在盛京局调度中心大楼的门外,胡文海伸手向付志恒发出邀请:如果付局真的不放心,过些日子马上就是网络工程学院下学期开学的时候了。您可以过来看看,带着通号院的专家一起来,看看我们的教学质量当然,还有我个人的授课质量。
胡文海颇有深意的说道:只要我还担任这个院长,每学期我都会负责一门课的教学任务。学院的学生出去,说是我是他们的老师,这一点我是永远都会承认的。
好,那我到时一定亲自走一趟。付志恒正色的点了点头:只要有胡总这句话,我想肯定有高校会愿意与你们合作的。
那我就等着付局的好消息了。
胡文海与付志恒握下了手,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坐上汽车便扬长而去。
在网络工程学院新学期开学之前,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1992年的盛京,冬天的雪还是个不要钱的东西。而在春节前后来一次将整个天地都染白的大雪,更是老天从来都没让东北人失望过的丰厚馈赠,至少是在这一年里,大雪还没有让盛京人习惯遗憾。
当铺天盖地的雪花飘下,这座热气腾腾的城市里到处都是零星响起的爆竹声,才让人恍然意识到,这已经是属于猴年的时间了。
过去的一年,对于这个世界的很多人来说,实在不是过的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充满苦难。
不过生活就是这样,能在几千年里遗传下来的dna都有着一种普遍的特性,让人类就如同最荒芜的石头山上的杂草,总能让生命找到一条出路。
一辆白色的拉达汽车,在春节期间盛京空旷的城市主干路上行驶着,然后缓慢的滑入了一条僻静的街巷里,最后停在了一栋二层小楼的门前。
谢尼尔瓦拧下了汽车钥匙,然后扯掉手上的牛皮手套,向着副驾驶的位置上摸去。
仍然还保持着冰点温度的透明玻璃酒瓶,它的低温主要来自内部承载的液体。那是纯净的如同纯水一般透明,但实际上却比烈火还炽热的红牌伏特加。
谢尼尔瓦吐着哈气,有些留恋和惋惜的如同面对情人一般抚摸着它并不华丽的瓶身。
不过片刻之后,谢尼尔瓦仍然咬了咬牙,拎着这瓶红牌伏特加推开了车门。
叮铃叮铃,二层小楼门前的铃声响了两遍。接着门里就传来了门锁里卡簧传动的声音,最后一个腰圆膀大的俄罗斯大妈围着围裙从门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