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操劳国事,无暇庶务,才由了我打点。”还是得把陈奎秀的大旗拉起来,不然,岂不成了陈奎秀是吃软饭的?
“那是肯定的了。以陈大人的睿智,要是经商的话,天下的银钱,还不都去了你家?”她捂嘴浅笑。
茵茵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也不怕笑话,都是我喜欢外面经营之事,老爷才把那些俗务给我打点的。我,平日里是不动针线的,字也都写得不好。”
“姐姐这话可就俗了,大户人家的女眷,做针线也不过是偶尔聊表心意,谁有那么多时间能坐下一针一线地绣花儿?何况姐姐神仙一般超脱的人儿。说起来,我也是在几年前,给夫君做了些荷包儿,这几年却也是根本没有掂过针和线了。”她顺着茵茵的话往下说到这里,想办法向她想说的方向拐,“想起当姑娘的时候,觉得银钱都是惹祸的种儿,说了都觉得俗了脏了,可一到了居家过日子,才明白它的重要,不光是咱这小门小户的人稀罕,陈大人不也在为国聚财吗?”
“可不是这个理儿,国家国家,国也和家是一样的,它要有实力,就可以豢养军队,抵御外侮,对内也能赈灾修堤,安靖民众,银子实实是个好东西的。”茵茵赞同。
“是啊。我们兰家,每年修桥铺路、赈济穷困,还不是库里银钱充足才能为之?若自家都吃不饱穿不暖,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就是有那个心思,也拿不出来那个钱啊。”
“哦?”茵茵知道兰家贤名在外,这时也不过引她往下说。
“兰家从事盐业已有五代,聚敛的财富也不在少数。自老太爷起,他怕了后人为富不仁,数典忘祖,特地在祠堂立下碑文,要求家里每年必须做若干善事。刚开始我还觉得有点舍不得,时间长了,每每走过自己修的路,看见救助过的人,心里就会有自豪地感觉,这才明白老太爷的用心,现在想来,银子不光是可以让人衣食无忧,也一样能让人纯净心灵,超脱俗世的。”
“难怪你们兰家,虽是商贾人家,出门来,一个个却是士大夫气度,原来所行之事,是士大夫也未必能做得到的,实在敬佩之至。”茵茵这话说得发自肺腑,她就最崇敬肯为社会做贡献的人家,“兰家这样的人家,从业既久,经验丰富,为人又乐善好施,不应该只是盐行的执事,就是管事也是能够服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