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再声明一次,田昆山打人,他一个就够了,根本不可能带一群人去的,你这是儿子做了坏事,你怕人谴责,诚心到我家捣乱的!”茵茵强调。
“就是,贼喊捉贼!”陈洪寿比茵茵气势大,茵茵挺佩服他怎么能官当得不大,气势能养这么足。
“!@##……”安逸侯语无伦次地一再强调,一定是田昆山。
陈洪寿下了逐客令:“少在这里诬赖人,回去好好查清楚再说话!”
终于把安逸侯赶出大门,陈洪寿气呼呼地对着茵茵一甩袖子,扭身进了正屋,茵茵听见他对老夫人发脾气了,认为他致仕才有人敢这么欺负到头上。他不想想,安逸侯会怕一个三品官?可是陈洪寿就是这么个直脾气!茵茵心里直佩服他好命,竟然能安安稳稳地活到现在。
陈洪寿有陈洪寿与众不同的地方,皇上给的那几幅画,他临了几个月,这时竟然把那画儿,收拾起来,托他翰林院的好友,还给皇上。他的理由是:那些画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皇上赏给他,让他看几个月,已经足显皇恩了,他很感动很意足,再也不好意思把那么好的东西放自己家里了。
皇上对陈洪寿竟然这么死脑筋也是又好笑又感动,淑妃拐弯抹角向他告陈家,皇上装聋作哑不理会,但他何其敏锐,这段时间针对陈家的事儿,他能一点儿也没有觉察?有一天,他和何均霖论完朝政,靠在榻上休息:“陈二林弄了个什么山庄,你知道不?”
“嗯,知道。”
“赵将军(赵承邦)说将会建的很好,他临走时把他所得,献给了我,让我赏赐功臣,我要他那个做什么?算了,你帮我替他卖了吧。”
何均霖冷汗都下来了,自己逼着陈家给他泡汤馆,陈家没捅到皇上这里,还真是他命大。他心里直打鼓,怀疑皇上这是针对他来的。他以前,自认对皇上的心思揣摩得门清,现在,皇上的行为越来越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你说,他那汤馆,到底好不好?能值多少银子?”
“挺好的,听说,他卖价是四万五千两银子。”何均霖实话实说。
“挺好的才这么点银子?六万,你帮我找到买主。”
“找几个买主?”
“唔,城邦不在,我不知道他名下股份应该是几个,你去陈家问问。”
何均霖当然不会亲自来问茵茵,他的大公子也不好出面,这次来的,是他的心腹张星灿,此人学问很好,和陈洪寿就能说上几句。张星灿来找陈洪寿,是观摩他临摹出的画作的,两人交流半天,还一起吃了饭,整个过程,只说了一句关于这方面的话。他走后,陈洪寿竟然把那句至关重要的话,没当一回事,张星灿没办法,过了几天,趁下朝时间早,又来了一次,这才让陈洪寿意识到他不是切磋画艺来的,他当时让在一旁伺候的老家人陈伯出去通知陈老夫人。
陈伯很仔细地给老夫人汇报自己听来的一切,老夫人把茵茵叫来,两人对张星灿这么隐晦的暗示很苦恼,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直到张星灿都想回家了,见陈家还没有答复,这才有点着急,心里暗暗埋怨陈洪寿不通世情,他不得不把事情明着说开。
茵茵见皇上竟然来帮助他们,当然非常高兴,就把剩下四套的消息说了出来,不久,二十四万银票就送到了赵国师手上,赵国师在后来儿子回来之后,把这个给了他。
何均霖的几个儿子,除了老大,都读书入仕,他若求皇上恩荫,何文采也能当官儿的,可惜这个老大,嗜钱如命,还没出仕呢,都敢背着他爹偷偷收受贿赂,何均霖害怕他终有一天东窗事发,连累了全家大小,就让他在家管理家务,这何文采做生意的确是一把好手,借着他爹位高权重,在商海混得风生水起,他一看老爹手里拿了四个泡汤馆的份额,一边嘴上说是为老爹分忧,一边私下八万两银子往外卖,何均霖哪敢让儿子这么折腾,把他训斥了一顿,让他老老实实按六万出手,何文采表面上是按六万卖出了,私下却收了每家五千两银子的过手费,然后加了些银子,又买了一个山庄,还在茵茵那里,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茵茵算了一下,他的那些要求,都得花五六千两银子才能出来,回头就让长贵派人给他送了一个追加的账单。
这个不知怎么让皇上知道了,有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