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的图书,这些书籍的出版时间都在十五六年前,书上还有不少笔记。一个学中文系的语文老师为什么看建筑学书籍并做笔记?显然,他在调查当年父母遭遇的那场坍塌事故。”
“在他家还发现了什么?他的性格应该相当恋旧,不太可能扔掉旧物。”
“正如你所预料的,潘越的素材本,就在他家。”蒋园对着屏幕重重点了头,“能证明他和潘越坠楼事件直接相关的证据。”
这句话带来了立竿见影的作用。蒋园即便隔着手机屏幕他也能看到李泽文的眉目紧绷状态舒展开来。李泽文的性格从来就谈不上和蔼可亲,他的洞察力和知识面让他随时随地都处于思考状态中,浑身上下总有一种微妙的紧绷感,在处理潘越坠楼这案时他比平时更严肃,蒋园已经有阵子没看到他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潘越的素材本神秘消失一事一直困扰着李泽文。在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后,他认为,这本素材本极大可能在周宏杰手上,因此他叮嘱蒋园仔细查找此物——现在有了收获,他当然可以让自己稍微放松下心情。
“这本素材本他藏得很隐秘,在书架最底层的夹层里,和一本陈旧的《英文诗歌选集》放在一起,”蒋园说,“潘越的素材本被撕掉了一页,就是大家认为‘遗书’的那一页。素材本和书我没拿走,拍了照。一会把照片发给你。”
李泽文点头。这两本决定性的证据当然不应该拿走,也不用担心周宏杰会销毁——既然他能保存到如今,以后也不会变化。
“检查了他的电脑吗?”
“我在他家呆了不到三个小时,只来得及翻看书架,至于电脑,大概翻了翻,时间太紧,没有什么发现,只看到电脑里上百g的教学相关的文档视频。不过慎重起见,我留下了后手。”
“做得不错。”
“谢谢夸奖,”蒋园愉快地做了个鬼脸,“你知道吧,今天下午,郗羽和程茵两人去了周宏杰家拜访,这师生三人看上去还挺和谐的。”
“她之前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了。”李泽文说,“你休息去吧。明天继续追查线索,最好找到人证把周宏杰和潘昱民联系起来。”
“明白。”
现在是网络时代,绝大多数的信息都已经可以通过网络获取,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信息,只有靠接触某个人和他交谈能得到的。
蒋园在镜头那边比了个剪刀手,随后挂了电话,她也跑了一天,继续休息。
一通电话后,李泽文也起身去休息,明天的开幕式才是重头戏,下午他要作一场为时三个小时的主题演讲,围绕着郗羽的这起旧案固然重要,但为了应对明天,他必须暂时把这件旧案从脑子里摒弃。就算是他,一段时间也只能做好一件事。
因为准备充分,第二天的演讲非常成功。演讲后他从会场刚一走出,就被一群热情的人围住了。他一一握手致意,在这两天的会上,想和他认识的人,没有一百个,也有五十个,人人都想请他谈上几句政治和经济的关系的话。
虽然略显烦人,也说明了他的成功。他作为活动主办方的主要负责人和新任副院长,外加做了两个小时精彩的演讲,自然是人群的焦点,如果人们没这么热情,反而说明他的演讲纯粹浪费表情和口水。
李泽文当然博闻强识,如此多的人他也不能完全记住,也得有赖于助理的提醒。
“这位是经济学家张教授……”
“这位是社科院的王研究员……”
“……”
“这位是中金投资公司的谢总,谢云南。”
李泽文微笑着,和面前的男人握了握手。
“谢总,你好。”
有意思的是,这是一场以政治为主题的峰会,金融圈的人却来了极多——李泽文不算太欣赏这些金融圈人士,对他们能避则避,但他不介意花点时间和这位谢总聊一聊。
谢云南这个人此前在和孟冬的交谈中出现过一次,那几句话留下的印象和面前这个人并无矛盾之处。谢云南的实际年龄约有四十岁,但从外表上却很难看出他的年龄,说三十四五岁也会有人信的。他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孟冬这样做金融投资的年轻人身上总有一些尖锐,而他的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