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小时候一直想办的。”
子襟斜了她一眼:“二十多年都是随便过的,怎么现在想起这茬了?我都成年了,不感兴趣了。”
小时候流行开生日派对,有在家的,有在酒店的,也有在ktv、麦当劳的,被请的人要回请,礼物送来送去。子襟当年很羡慕,可惜她的生日从来都是被亲戚们围着,收不到礼物,还要表演节目。
老妈悻悻地笑着,又换了种方法,拉着自家闺女的手,忧伤地劝着:“马上就是除夕了,这过年啊就要热热闹闹的,还是请他过来吧,他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子襟就想哭。她也想他过来啊,她会大方地介绍这是自己男朋友,然后把他留给各式亲戚调戏,但他不会愿意了。
她有给许宁发信息,说自己只是没有想好。许宁也道歉,但仅仅是道歉,他甚至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辩解,虽然本就没什么好解释的。
寒假很清闲,小姑娘见了朋友,吃了大餐,看了电影,买了衣服,每天睡到十点,醒了就窝在床上看电视,没有考试,没有作业,也不用做家务,零花钱一大把,但她一点都不快乐。
除夕那天,家里每层楼都挂了灯笼,烟花淅沥沥飞上天,啪的一声绽开在夜幕里。大圆桌摆满了餐盘,几位叔叔亲自下厨,鱼虾蟹一样都不少,大家开着电视,在新闻联播的背景音里互相敬酒祝福。
院子里烧着篝火,供桌摆在门口,敞开的大门被香火薰得烟雾缭绕,子襟站在门边,门是贴好的对联,红色的纸上有一帘白色。
“阖家幸福。”她念了出来,又伸手戳了戳上方的白纸,问道,“这上面为什么是白色的。”
“这叫白眉春联。”爷爷在她旁边,拄着拐杖回答道。
“有白色不是不吉利吗?”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藕色的大衣,领口袖口绣着复杂精致的花纹,奶奶却嫌弃这衣服太素,不够鲜艳。
“本来就是用作吊唁,”爷爷让到一旁,看着大家把贡品摆上桌,慢腾腾道,“当年倭寇进犯,恰巧是在年关,年初二时戚家军打赢了,逃难的人们回家料理后事,就在原本的春联上覆盖了层白纸。”
“白眉春联啊。”
过去的记忆模糊不清,篝火混合着鞭炮声,掩去了进犯的声响。倭寇来得突然,大户人家最先糟的殃。沿途都是尸体,死伤无数,人们都往山里跑,可她家离得远,又在大路边上,横亘的田垄挡住了去路。
在生死面前,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原以为只要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可真到了现实中,过多复杂的问题又沉重得直要把人压垮。
春晚很无聊,但那配乐欢快吉利。邻居亲戚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