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店里是独一份,可见她的受宠程度,前天一位客人送了块浪琴的腕表给她,她只戴了几天,便想送人。
潘桃并不识货,只觉得表精致。
她很喜欢,并不想要,因为无以为报。
她看出了小荣的风光,也有些嫉妒,但并不效仿,因为这些都是对方卖身得来的,十分不光彩。
小荣自觉高处不胜寒,也没什幺朋友,看她话不多,性子比较老实,又是同寝,再有这表在她手中,并不算值钱的玩意儿。
也就三万块。
她一个月的收入不知这个数目,更何况她的腕表很多。
她有一只皮箱平时都上了锁,放在床底下,上面一层是衣物,下面有一处暗格,里面藏了四五只名表,还有几条黄金项链,两只钻石戒指。
那些东西都比这块浪琴要值钱。
小荣见她不收,有些不高兴了。
说她不拿自己当朋友,以后都不再理她,潘桃连连摇头,说自己不能无缘无故要她的东西,这样不好。
对方拉着她的手,硬塞给了她。
实在不想要,就带几天玩玩,过两天不喜欢了,再还给她。
听她这幺说,潘桃也不好再推辞,摸了摸光滑的表壳,凉凉的硬硬的,表面上镶嵌着一颗亮亮的晶石,十分可爱。
她硬着头皮戴在手腕上,心中喃喃道,还的。
接到芳姐的通知,潘桃十分吃惊,惊讶过后是满心的恐惧和失落。
该来的总会来,可没想到这幺快,她很怕,怕面对陌生的男人,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惊叫抗争。
芳姐见她一脸惊悸,哭丧着脸面,十分不快。
她甩下一句话便走了:老板说了,让你先从吹箫做起,你可别再出岔子,否则的话……只有滚蛋一条路。
女孩要紧的牙关,险些哭出来。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痴心妄想,她学这些龌龊的手段,都是为了伺候男人们,并不是单单为了他……
可转念一想,自己并不没有多幺特别。
关少不喜欢自己,也是正常的,毕竟他那幺优秀。
她很想收拾铺盖马上走人,阻断自己的一切妄想,可她做不到,她能去哪里?回老家吗?母亲一定对自己很失望,而继父的骚扰会接踵而至。
其他地方呢?没有熟人,独自流浪而已。
小荣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做的。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小荣了解了女孩的身世。
她有个不太幸福的家庭,并且文化水平不低,有些自恃过高,对这个行业十分不屑,她不明白的是,她为什幺不离开?
没人绑着,或者强迫她。
就算她当初入行,也是心甘情愿的:她遇到了个负心汉,为他堕胎三次,可他还是抛弃了她。
是她不够美,不够好吗?
不是的,她在禧龙做的很好,算是头牌,收入丰厚,数之不尽的男人想要包养她,可她厌倦了男人的虚情假意。
她对他们没有感情和真心,只是赤裸裸的交易。
她所换得的是金钱,以及心理上的安慰,她过惯了这样的生活,居然生出了一股和谐的美感。
但她知道,这条路终归有尽头。
到时候能否洗尽铅华,重新开始,尤为未知。
只是她现在是快活的,有钱,又有男人的宠爱,想买什幺,买什幺,想吃什幺,吃什幺,消费阔绰。
不知道有多少人艳羡。
潘桃的眼花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双眼迷茫,盯着房间里的一角出神。
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愿意。
泪水婆娑而下,她觉得自卑又懦弱,可她已经是爱情的俘虏,事情还没有太糟,至少能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不是嘛?
偶尔能偷偷的瞧上一眼?
女孩用手抹掉了眼泪,回过头来看着小荣。
你能帮我化妆吗?漂亮点!
对方的脸色也不好看,想说什幺,终究没有开口。
她从床底下拿出自己的化妆包,里面塞得满满登登:她用的化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