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战事打到白热化状态,亦和在农庄里倒是清静,再也没有人来故意找荐儿了。只是担心起澈儿,她会经常一夜一夜睡不着觉。她不知道哪一个流言是真的,但她莫名地相信贺随兰的话,竖信澈儿没有事。
程沐霄处理好军机奏折,放下手里的毛笔,将几封密奏递给李资用漆封好,交于外面等着回去复命的侍卫。
贺随兰已经在殿外侯了有一阵子,李资垂手回到龙案前,程沐霄抬眼道:“贺国师还在外面侯着?”
“是,皇上。”李资马上应了一声。
“传他进来吧。”程沐霄沉声道。
贺随兰走进御书房,抬头看到龙案后面那个带着黑眼圈的男人,脸容有几分憔悴,他还未拜下去,程沐霄便开口道:“免了吧!”
“谢皇上隆恩。”贺随兰站起了身子。
“李资,赐座。”程沐霄把身子往后一靠,放松了一下自己批了一个上午奏折的手,手臂是酸酸麻麻的。
“军粮还能够支持多久?”程沐霄问。
“十五天。”贺随兰答得极是简洁。
“十五天,我三十万大军十五天足够拿下三座城池的。”程沐霄道。
“天气转凉,对我军不利。”贺随兰沉思一下,将自己所想到的一一说了清楚。程沐霄认真地听着,贺随兰所说他不是没有想到,只是觉得若能乘胜追击,打得魏国再也不敢觊觎梁国一眼才好。魏国国库殷实,自然不会因为这一场大战就大伤元气,但是若错过过了这个机会,想要再次偷袭在魏国并非易事,他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那便再魏国一些厉害尝尝,十日之内收兵。”程沐霄终于定下时间,贺随兰松了一口气。这仗若是再打下去,国库的粮食恐怕支持不住了。
“大皇子现在可安全?”程沐霄忽然发问。
“安全得很。”贺随兰应道。
“那便好,等到战事结束以后,带大皇子去瞧瞧他母妃。”程沐霄又道。
“臣遵旨。“贺随兰应了一声,下去准备。
亦和住在院子里,不得出农庄一步,一日一日关地院子里过日子,她倒觉得安稳了许多,只是担心澈儿不知怎么样了。贺随兰那日以后再也没有来过,在宫里时常能为亦和送些外面消息的宋子辰也没有跟过来,亦和忽然觉得自己又像一只笼中的鸟儿一样,失去了自由。
她在心里给自己民做着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比起宫里的勾心斗角
,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小月与小麦对亦和甚是忠心,丞燕却经常一脸掩饰不住的悲伤,仿佛主子快要死了一样。这一日亦和正准备去到院子后面的花园里散散步,就听到丞燕在和小月小声说着什么,亦和心里觉得奇怪就没惊动二人,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往花园那边走。只听到丞燕担心道:“也不知这回主了怎么把皇上得罪得那么厉害,一下子被撵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宫去?”
“你担心什么,公主都跟着出来了,想必皇上不会过多久就会派人把主了接回宫去。”小月淡定地说。
“你看主子的样子,好像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似的。”丞燕对主子的表现很是不解,不由脱口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不要胡说了,为皇上诞下一位皇子一位公主的妃子,怎么会说丢到身后就丢到身后了,小心让主子听到伤心。”小月说着还小心地看了一眼周围,只看到一个穿着奶白色披风的人影从树影中间穿了过去,她定睛再看时,却失去了那人踪影。
亦和躲在假山后面屏住了呼吸,她心里微微有些钝钝的疼,这些人不是亲人却一个一个关心着自己,亦和知道不能用奴性这样的词来解释,她不知站到什么时候,就连二人离开也不知道,一直站到腿都有些疼了,才慢慢的回转回去。亦和并非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但是最近她被一连串的事情打击得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每天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只到听到贺随兰的话,听了小月和丞燕的话,才明白在别人眼里,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副怨妇的形象了。
她站直了身子,用力地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脸,让嘴角挂上笑,心里对自己道:亦和不要再摆着一张没有笑意的死人脸了,人还没死呢。程澈还活着,卓儿还活着,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