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黑如深海的眸子里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便松开了我的腰。
我转身道:“小林子,你来了,今天天气不错,呵呵,呵呵。”
他面无表情地定定看我,旋即眉头一紧唇边便滚出个苦笑来,“你还愿意唤我一声小林子,可是子颂,你就如此恨我,避我唯恐不及?”
哎哟,这话从何说起。我虽然此前经年被那块水煮牛肉哽住,心里是有些疙瘩的,但自那一日贡院门口一席话说开,前尘往事,便是个统统葬送的意思了。如今见他,便是有些个不自在,也只是因为他此前无端表白加之在皇上面前为爱奉献的那劲头儿,让我心里颇有些歉意罢了。恨此类激烈的情绪,却是委实没有的。可是——本寨主扪心自省——我一没去他林府一哭二闹三吃药,二没在他府前静坐示威自焚抗议,怎么就在他的心里,落下“恨他”这么个印象?同窗旧识,少小玩伴,本寨主原来自多年前起,便是个心眼无限小的形象。何其失败。
我很沉痛,面色大约也就不那么好看,林海渊唇边那一抹苦笑便有泛滥之势,“果然,人家说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我以前不明白,心里还巴巴地留了念想,总盼着今生若能再见着你,便能补上狼狈分离的遗憾。呵,那日在贡院见着你,我这心里,是出生以来也未有过的欢喜,可是子颂,你与那浪荡……那位公子……”
他的嗓音一片涩然,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我的心里,也并不好受。还记得当年在书院,因着我爹的关系,一干同窗不是不屑理我,就是不敢理我;我当时少年心性,也是个骄傲得无法无天的,纵然心里有多羡慕其他人两个一群三个一党的玩闹,面上也不表露出来,怅然却冷笑着独来独往。只有小林子,永远是那样温和一笑,露出半边虎牙。子颂,毛笔应该是这样握的;子颂,记得背书;子颂,夫子过来了,快醒醒;子颂,……
子颂,子颂。我现在闭眼细想,还能听到这声音在耳边细细缭绕,一遍,又一遍。
或许正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对我太好,太过体贴细致的缘故,我才会对那天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