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直沉默倚靠着施瑶的越知霜低声笑了笑:“小瑶别担心。”
施瑶没有因为越知霜这一句话而放宽心,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从两个人相遇之初,越知霜便总是对施瑶说这三个字“别担心”,久了,施瑶非但没有因为这两个字而放下心来,反倒是一次比一次紧张,到如今,施瑶才知道自己怕是真的陷入到越知霜的身上了。
摇了摇头,施瑶道:“越老板你当真没关系吗?”
越知霜应道:“不会有事的。”他一面这样说着,一面柔柔的笑给施瑶看,似乎方才咳得吐血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施瑶没有办法完全放下心来,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了澹台镜,一行人随她一起往檀州城赶去。四个人很快便收拾好了准备要离开,但在最后,澹台镜却抬了手拦住他们,说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
宋星茫然的看着澹台镜,不知道她是准备做什么,而澹台镜则是侧了身子对施瑶和宋星等人轻笑一声道:“慕容世家的那些人是为了渊鸣剑而来的,我们就这样走了,将渊鸣剑留在这里,不是便宜了他们?”
施瑶这个时候才知道,那把听起来很厉害的剑原来真的就在这个屋子里。
而就在施瑶和宋星惊异的注视下,澹台镜一手将小屋中唯一一张床的床板给掀了起来,床板之下一柄古朴的长剑才露了出来。这把古剑,自然便是传说中戒主的配件,渊鸣。
而在看到床板之下有一把剑的时候,最惊讶的人是施瑶,因为她这才发现这个世界不只是她一人会将重要的东西给藏在床板下面。
掀起了床板,澹台镜很快将那床板之下的剑给拿了起来,随即一把丢在了宋星的面前。
宋星本是怔怔看着那把剑,眼中全是惊讶和狂喜,却没有想到澹台镜拿了剑竟然直接朝着他扔了过来,他一怔之下连忙伸出双手将那把剑牢牢握住,而握住了之后他才像是被烫了手一般的连忙要将剑递还给澹台镜。澹台镜抬手一挡,示意宋星将见拿好,接着摇头道:“我们此行有些危险,施瑶姑娘和越公子不便拿剑,而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这渊鸣剑便托给宋公子你了。”
宋星没有料到澹台镜会这般说,抬了眸正准备推脱,却见澹台镜双眸微沉,极黑的眸子里全是不容拒绝的坚持。宋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拒绝出来,只是点头道:“难得姑娘看得起我,宋星一定拼死护住这把剑。”
“并不用如此,这剑,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澹台镜摇了摇头,对此并不在意。
然而澹台镜就算是这样说了,宋星还是将那把剑紧紧地搂在怀里,然后他们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很快便离开了屋子。
他们离开屋子的时候,月亮已经被遮进了云层之中,整个夜里只有一层薄薄的星光,但也足够他们看清离去的路了。而就在他们一行人离去之后,月亮才重新从天上探出了头来,月光倾洒在林间小道和灌木上,隐隐得见树丛中倒着几名身着黑衣的男子,只是他们都已经被人给制住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施瑶等人离去。
他们的目光皆是落在了施瑶怀中的越知霜身上,或是恐惧,或是深沉。
。
宁州城离檀州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若真要走路前去,是会累死人的。
从宁州城外借到了一辆马车,施瑶很快将越知霜给抱进了马车之中,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休息。越知霜本就面色苍白若纸,吐了那么多血也一直是在强撑着,被施瑶抱上马车之后,他倚着施瑶的腿很快便沉沉的睡去。而施瑶看着越知霜沉睡的侧脸,面色有些复杂。
买好了路上需要的干粮什么的之后,澹台镜也上了马车,就坐在施瑶和越知霜的对面,而宋星执了缰绳对着马车里喊了一句,这才缓缓驾着马车往檀州城而去。
一路上几人都没有说话,施瑶是怕吵着越知霜休息,而澹台镜则是目光深远的看着车窗外面,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如此一来,施瑶也有些恍惚了,她一下子记起自己上一次坐马车,还是在去醉月谷游玩的时候,那时候与她和越知霜一道的还是洛雪芜和秋砚,如今他们一个离开了不知所踪,一个却应该还在面馆旁边的小院之中绣着花,却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