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下人是不能听主子们之间谈话的,且不说这还是人家夫妻俩的私房话。
只是大嫂嫂后面的一席话,她们恁是不想听可话语还是飘进了她们的耳朵里。
“嫌我啰嗦?要是当年我没与你订亲,指定选秀当妃子去了,自己能享尽荣华富贵且不提,我爹爹也好有个继子荫孙的盼头,如今可好,我爹爹与兄长全被贬到穷乡僻壤去了,听说那里还有瘴气,……呜呜……”说着就呜咽啜泣起来。
“好了,好了,又提那些旧事白白地伤心做甚!”
赵云绮记了起来,大嫂嫂的爹爹与自己的爹爹同是正四品官衔,在吏部任职,不知怎地突然被人弹劾说有优待罪人之过,结果全家凡有官职的,皆贬到梅州去了,好在没连带到亲家。如此说来,大嫂嫂心里有这等想法,也不为过。
想想自家,爹爹已是正四品在吏部任职,两位兄长是从六品在户部任职,平时都为人谦逊,没有结过仇家。两位姐姐都嫁了门当户对之家,夫家待她们也都宽厚。按理说,已经很圆满了。只是,爹爹还想光耀门楣进三公之列,而长兄肩上还负有改变岳父一家命运的担子……
而这些皆指望她,一个弱小女子。
她踌躇着,自己该做何打算?可她真的不想再进一次皇宫了。
她们已然往回走,迎面跑来一个小厮。
“小姐,裁缝师傅来了好一会儿,奴才可是费了好些力气才找到你们。”
“嗯,我们正要回去呢。”赵云绮说。
小厮退到她的身后,与敏秀并排着朝她的闺阁走去。到了她的闺阁门口,小厮就走开忙别的去了。小姐的闺房哪是小厮能随便进的。
进屋后,发现裁缝师傅还带来了一位丫头,看来是为了量体之便。平常的女子,他都触摸不得,更不要说不久就要成为皇上的女子了。
量体丫头给赵云绮细细量了各处尺寸,裁缝师傅也都做了详尽的记录。赵云绮瞧着在一旁的敏秀,对量体丫头说,“给她也量量吧。”
敏秀却闪到了一边,“不行不行,这是特意为小姐请的裁缝师傅做衣裳,哪里轮得着奴婢。”做奴婢的规矩,她可是谨记在心的。
这时的敏秀才只跟她一年,与她还没有那么深的情分,还是整日奴婢奴婢的。因为家里太穷,她爹娘将她卖到这里来的,理由是,好歹可以不愁吃穿。
想想在宫里的十年,只有敏秀死心踏地跟着她,细心护着她,其它的宫女太监都自个找着由头跟了别的主子,十年来不知换了多少批了,也不怪人家,哪个愿意跟着一个不只是没有皇子而是连个公主也没有的主子呢,这样的主子自己晚景都不如何,他们岂不是更遭殃,又何况她后来那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