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的长兄赵云致领了位老郎中进来,给她搭了脉。
“小姐脉搏稳健、跳动有力,身体无大碍的,只是略有忧思,服几日安神之药就好了。”老郎中诊断道。
赵老爷与夫人听了这番话后,更是放宽了心。
老郎中写下药方,赵云致给他递上了铜钱,送他出去了。
“今日一早大管家去请了个手艺上好的裁缝,等会儿就要过来给你量体裁衣,要进宫了可得好好置办几身,可别再出去瞎跑了。敏秀,把药方送去给林管事,让他仔细着抓药,你也要好好伺候小姐喝药。”
“是,老爷。”敏秀欠身应答着。
眼看着赵老爷与夫人出了门。赵云绮拉过敏秀的小手,眼里着闪烁着兴奋的光,“敏秀,快去把我平时出去穿的男装拿过来。”
这么些年,她无数次梦到以前自己穿着男装带着敏秀走街串巷,那种随性那种欢快,她一直惦记着。
敏秀却不动弹,为难地说:“小姐,老爷今早在前后门各安排了两个小厮守门,就是为了防着小姐偷溜出去的!”
赵云绮有些失望。敏秀见小姐不开心,心里也不好受,哄着说:“小姐大可不必难过,听说皇宫里可气派可好玩了,平时用的也都是当今世上最好的物件,到时小姐进了宫,还愁玩不痛快?”
皇宫!赵云绮眼里蒙了一层淡淡的寒霜。世人皆言皇宫好,到底如何,只有进去过的女子才会知晓。
“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顿时她的泪水落了下来,打湿了衣裳。
敏秀慌了,拿出帕子给小姐拭泪,问:“小姐,这首诗到底是何意思,你怎么如此伤心?”
赵云绮顿了顿,转而向敏秀一记苦笑,“我也不太懂。”
敏秀心里不解,小姐今日说话总是怪怪的,其实老爷说的很是在理,进皇宫给皇上当妃子,多荣耀的事,小姐却偏偏不乐意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大家会认为赵老爷不够疼惜女儿,怎么说呢,生活在那个年代,思维有了固定的模式,皇恩是最荣耀的,圣旨是万万不可违逆的,做假也不行,怕杀头还另说,那可是玷污了圣意。
而且在他骨子里就觉得进皇宫是件好事,是女儿的福份,被皇上恩泽还不算有福气么?
在那个年代,靠嫁女改换门楣的事也是很平常的,光宗耀祖是最紧要的事,能攀上高枝,旁人还会羡慕他家祖上积了福,能赢得更多的尊重。
说这些,只为表达一句,赵老爷心里也是疼爱女儿的。
☆、万全之策
此时从窗外斜进了几缕暖色的光,正照在赵云绮的眉头上,她放下此话茬,起身朝窗外瞧了瞧,问敏秀,“此时是什么时辰?”
“辰时之末,快巳时了。”敏秀跟过来答道。
“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吧,暖暖身子。”赵云绮急切地往外走去。
这十年里,她从未回过娘家,没有皇嗣的妃子,是没得脸面提省亲之事的。爹娘每年只能去探望她一次,就这样那些不得宠的妃子还眼红着呢。孩提时在自家玩耍的情景,每每出现在梦萦中,醒来后她是那么渴望回家看一眼。皇宫是她的归宿却不是她的家,只有这里,才是生她养她,伴她长大的家。
春日的阳光最暖和了,不骄不寒。走在自家的院子里,她的步子欢快起来,熟悉的走廊,熟悉的青石板小路,熟悉的花园,熟悉的院墙,除了长高及变粗壮的树木,其它的和记忆中相差无几。虽然这里仅二十几间房,不大的院落,没有华丽的装饰,更没有看不过来的名贵物件,可在她的眼里,却比巍峨华贵的皇宫要舒服许多许多。
她在院子里随意穿梭。
不经意到了长兄屋子的后面。
“哪个不是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还望王候呢!只是让你嘱咐云绮几句,到时候当了妃子,在皇上跟前美言你几句,我这哪里说错了?”大嫂嫂的声音。
“我只盼着小妹能长久承皇宠,日子过得安逸。其它的皇上自有安排,哪里需要云绮美言,你休啰嗦。”长兄赵云致的声音。
不小心听到这些,赵云绮抬腿准备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敏秀也赶紧跟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