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妹妹也不是矫情的人。只要郭三爷对沈姑娘好,就什么都值了。光尊贵有什么用!”
她这话也算是有感而发。
吴氏听出来了。看着她笑道:“说得也是。咱们老百姓。不就图个家人和气、日子顺心么。尊贵什么的,那是做给人家看的。要说别的,我是没底气;要说起对媳妇好。不是我自己夸,我三个儿子那都是没的说,个个晓得疼媳妇!”
严未央呵呵笑道:“这个我看出来了,婶子没自夸。”
吴氏听了喜悦万分。因对她和清哑道:“你们俩也是……”
说到这却咽住了,不好往下说。怕严未央难堪,还怕清哑难过。
果然严未央一见她神情,便觉不妙,忙抢着道:“婶子。我听姑妈说一会要来,我跟郭妹妹歇歇去。我们做这个还是没你们有年纪的人在行。”
吴氏忙道:“你们去,不用你们帮。”
严未央又叮嘱来帮手的婆子们一番。才和清哑去了后院。
到清哑屋里,两人在美人榻上坐了。她才松了口气,道:“我今儿才知道,天下的娘都是一个样子的。原以为我娘跟你娘不一样,其实都一样。”
清哑听得新鲜,问:“什么意思?”
严未央接过细妹削好递过来的梨,咬了一口,吃了,才道:“说起儿女婚事都是两眼冒光。都说只要过得好,日子顺心,其他什么都别管。经验一套一套的。可是,什么才叫过得好、日子顺心呢?”
清哑点头道:“这个确实,每个人想的不一样。”
她从柜子里拿出为严未央挑的一套头面,放在榻几上,道:“这个给你的。你首饰多,这是我的心意。”
她怕她拒绝,所以这么说。
严未央打开一看,笑着白了她一眼道:“我首饰再多,宫里出来又是整套的,还真没有。这个我好喜欢,收了!”
清哑忍不住笑道:“你就是可爱!”
严未央噗嗤一声笑道:“你这么夸我,若是男子,我就嫁你。”
清哑不以为意,细妹和墨玉却都转头偷笑。
清哑道:“咱们去湖边走走吧。我家没园子,田湖就是我家花园。”
她喜欢去湖边逛,无奈这地方女儿家出门还是有些忌讳的,她身边只有细妹一个跟随伺候的人,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一般不出去。好容易严未央来了,她厉害,又有许多跟随的人,跟她一块出去安全,她便提出来了。
严未央笑道:“你当它是你家的,它就是你家的!走!”
两人遂带着细妹墨玉等人往湖边去了。
在柳荫道上,严未央告诉清哑,她明天要出门一趟。
“有点事,早些办了,回来帮你娶嫂子。”她道。
清哑忙谢过,叫她只管去忙。
严未央又说起侄儿和郭勤,“两人都能收下吧?”
原来,今日是郭勤和严暮阳入学的日子。
入龚先生的明慧堂要考核,不合他意的不收。
他授课自有一套方法,这入学考核就跟人不一样:是当着所有在堂学生的面考问,而不是单独考问。这一考,除了考查学生机敏问答和已学深浅外,还考校他们在人前应对的胆量。
郭勤一进去,就面对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学生;前面还有一个先生,三十来岁,下巴上留着一缕胡须,眼睛很有神,看起来很威严。
众目睽睽之下,他有种做错事被爷爷当场逮住的感觉。
忍不住的,他就四下搜寻,找严暮阳。
因为他们俩说好的,要共进退!
严暮阳已经考核过关了,此时正坐在人群中呢。
见郭勤才来,不由替他心急,担心他不能过关,两人便不能在一块上学。不怪他瞧不起郭勤,他自己在家读了许多书的,有底子;郭勤乡下来的,未必识几个字,所以他才为他担心。
龚先生打量一番郭勤,便直问他在家可学过书。
郭勤忙道:“学过。学过许多。”
许多是多少?
龚先生微不可察地动了下眉,换一种方式问:“学了多久?”
郭勤道:“两年。”
龚先生微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