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乐章 最遥远的距离 2
午休时间，林心缇从书包里拿出一份乐谱，昨晚她花了很多时间，在网路上找齐〈tears〉的团谱，各印了一份给大家。
「芷昀，这是妳的键盘谱，吉他谱也交给浚韦了，现在剩下贝斯谱……妳可以陪我去找翊廷学长吗？」林心缇的眼神充满不安，想为范翊廷做任何事，却又怕他拒绝。
方芷昀收下键盘谱，看到她花了很多心思找谱印谱，心里也不忍拒绝，于是陪着她来到二年级数理班。
范翊廷走出教室，挑眉询问两人：有何贵干？
「学长，这是贝斯谱。」林心缇怯怯表示，双手捧着乐谱恭敬呈上。
范翊廷没有接谱，冷淡的视线瞥向方芷昀。
「心缇很用心，帮大家印了团谱，我和浚韦也收到谱了。」为了帮好友缓颊，方芷昀用力挤出鸭子叫的嗓音。
「妳失声了？」范翊廷詑异地挑眉。
「因为昨天唱得太嗨了。」她笑瞇眼。
范翊廷的眼神闪过一丝细微波动，伸手接过林心缇的乐谱，翻看了一下，问道：「这谱……妳有没有跟高浚韦确认过调性？」
「咦？调性？」林心缇不解地眨眼。
「练团不是唱ktv，没办法现场升降key，尤其是〈tears〉这首歌，我听过的乐团几乎都要降key的。」
「啊！」方芷昀无声地张大嘴，当下理解出学长的话意。
「妳们先跟高浚韦确认过，这首歌他要唱什幺key，不要到时候大家练好了，结果他高音唱不上去，全部人都白练了。」语毕，范翊廷将乐谱递还给林心缇。
林心缇接过乐谱，眼神非常难过，吶吶解释：「爵士鼓……是无调性的节奏乐器，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是团长，也没想到升降key的问题，因为我喜欢弹原调。」方芷昀用力挤出声音，帮林心缇缓颊。
此时，一道带点嘲讽的声音传来：「两位学妹，找到贝斯手了？」
方芷昀和林心缇转头一瞧，傅明哲双手插着裤袋，身后跟着两个同学，从楼梯口屌屌地走来，两人回头看着范翊廷，他的神情透着一丝厌烦。
傅明哲皮笑肉不笑走到三人面前，突然朝两人用力鼓掌，大声称讚：「学妹，妳们找范翊廷组团就对啦，他的贝斯弹得超……级好。」乾笑两声，又伸手在范翊廷面前鼓鼓掌，「范同学，恭喜你找到乐团，这两个学妹超……可爱，应该不会像蓝眼天使一样，约好练团时间又放你鸽子。」
望着社长笑得虚情假意的脸，方芷昀打从心里觉得反感，但是他的话里又没有任何攻击字句，只能气在心里不能发作出来。
「谢谢社长称讚，我们一定会好好练团。」她试着挤出声音回应，可惜声音听起来相当残破。
「嗄？妳说什幺？」傅明哲伸出右手放在耳后，伸头靠向她的脸，做出倾听的动作，「我听不清楚，妳再说一遍。」
「我说……」
「嗄？说什幺？说啊？」
傅明哲身后的两个学长纷纷大笑起来。
那故意装傻欺负方芷昀无法说话的模样，让林心缇看得非常气愤，忍不住对着傅明哲绽开笑容，用甜美的娃娃音呛声：「社长，我们有翊廷学长的加持，练团一定事半功倍，当然会进步神速，社长也要加油唷！不要被我们超越过去，大家在圣诞音乐大赛上，来一场华丽的pk赛吧！」
「妳说什幺？」
「啊，我忘了社长耳朵不好，要我再说一遍吗？」
「妳……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傅明哲拉下脸，眼神闪过一丝厌恶，笑容变得扭曲，「那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敌人喽！」
林心缇听了肩头一缩，紧张地抓住方芷昀的手臂。
范翊廷冷眼看着三人对峙，突然从中领悟出什幺，脣角勾起一丝冷笑：「傅明哲，跳离了热音社的圈子，我直到今天才看懂，原来你的心这幺恐惧不安。」
「你什幺意思？」傅明哲转头瞪他。
「喜欢虚张声势的人，内心都带点自卑感吧。」范翊廷意味深长地说。
「自卑感？哈哈哈……你在讲什幺鬼话？」彷彿听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