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壶茶来,揽月渴了。」
他随即退下,没一会儿,桌上茶香四溢,乃为销魂。
我亲自倒了杯给他,他接过,闻着茶香,秀气抿了几口。
「自我当了皇帝后,便没机会喝它了,这过了一年多,味道倒是如记忆中一般。」
我写下:「青远每季第一批都给自己人,别跟我说你没带回恆旭宫里尝。」
他叹一口长气,放下茶杯,幽幽道:「小曦…妳不知道妳走后,青远变成了什幺样子…不光他们,就连我也一时难以接受…这销魂…在我登基时,是让薇替我带来了些,可…妳知道吗…我光是看它…便想起妳当初那身伤势…」我起身摀住他口,待他停后才放下。
在纸上写下:「那些过往…如让你难受,就别说了。」
「好吧,哥不说,倒说说妳现在什幺处境?怎口不能言了?」
我一叹,再写:「炙火掌毒伤及…毒癡说需把毒清乾净后再想办法恢复。」
他了然一点头,语带揶揄问:「除了我知道妳底细外,可还有谁知?」
「小冷。」
「冷不语?」
我头一点,写道:「凤家严谨,没有点本事是过不了本家那关…是矣我只好同小冷全盘托出,请他多帮衬,我知他可信。」
他抓起扇子唰一声闲散摇着,「这倒是…本家当家凤峰是个精明人…分家的蛛丝马迹是逃不过他眼的,何况三年前…他儿子争楼主之位铩羽而归,对凤安必是更为严苛了…但妳也甭需操心,凤安喜静,我在她还小时见过几次,不说话的样子跟妳现在差不了多少…只是眉宇间英气缭绕,比起妳的从容自若更像个江湖人…不过现在妳倒可用受伤因由掩人耳目装几回弱…倘若真过不了,可还有我这个免费救兵可般呢!」
我点头,朝他好笑:「那我岂不随身都要带支哨烟?」
他挑眉亦好笑看我,「多带几支备用倒是好的。」
我们聊了一下午,主要是聊我这一年多来的种种,以及他坐上皇位后遇到的难题。我们都很有默契地避开青远上的事,虽然我想问个明白,但是我清楚知道…于我现在这副破烂身体来说,太沉重的消息是无法承受的。
申时末刻,蓝眼睛踏进后院,说了句煞风景的话,让本人脸灰了一灰。
「主上,您必须用膳了,切莫耽误喝药的时间。」
阙抢钱扇子一收,打了个响指,没一会儿功夫,一黑衣男子立于跟前,单膝下跪行礼。
是藤。
「戌时前将一株迭魂草提来。」
「藤领命!」
他走后,阙抢钱朝一旁蓝眼睛吩咐:「多备副碗筷,你家主子可不爱自个儿吃饭。」
我好笑看他,就见他摊开扇面,下巴挪了挪,让我在上头作画。
我诚实地招了本人不太会作画这件事,他鼓舞地说无妨,鬼画符也行,我便大手一挥在那空白的扇面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太阳记号,圆圆的,收笔处还有点分岔。
他瞧不太懂,倒也无所谓,喜孜孜地收下,直说:「这可是妳回来的证明,就当那株草的谢礼了。」
本人惊愕地阖起下巴,无价的迭魂草竟被我随手涂鸦换下了…
这顿晚餐是我自重生后最开心的一顿,酉时末刻,藤带回一株月光下闪着金光、约半身高的灌木,本以为是一株小草,倒让名字给误导了。
我亲自送他到门口,入马车前,当真一字一字问他:「这株给了我真无妨?」
他好笑揉了揉我头顶,「傻小曦…跟哥客气什幺?若妳两株皆要,哥也无所谓,只是再多的就真没得讨了!妳若想答谢,就好好把这身子养全,常常进宫陪陪我吧!」
我头一点,就见他欲言又止,最后只问:「当真不让说?」
我一笑,头重重一点,「时机敏感,袁烨尚不知所蹤,等到凤家事处理完后,再亲自回青远相认吧!」
「好吧!哥尊重妳的决定,若有事便派信阁传话过来,知道吗?」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质巴掌大令牌,上头是他的帝号。
「这块玉牌妳随身带着,有了它进宫没人敢拦妳。」
见我郑重点头,他才放心转身跨进马车里,马伕驾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