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当西枣意识到这点时,也已经是她游荡过几座北方城市之后的事了。
西枣对她去过的城市几乎都没有什么感觉,大学四年,她所居住过的城市,与她的家乡一样靠近海边,她往复看着前往这座城市旅游的观光客,一年更换一批,络绎不绝,生生不息,自己却感受不到这座城市的独特之处。而其他的地方,其他西枣走过的地方,比如,北京,繁华喧嚣,更像只大熔炉。天津,西枣已经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去那座城市了,除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座大铁钟,她已经找不起关于那里任何清晰的印象。就连西枣执意要去一趟的西安,最后也留给西枣无尽的失望,西枣仍然记得在钟鼓楼的地下通道里,充斥着各种刺鼻的气味,汗味,体味,来自回民街食物的辛辣,公厕的异味相互参杂,混合成一种莫名的臭味,一个痴汉站在拥挤的人群中,拖着肮脏的麻袋,满嘴脏话,西枣看着眼前不断靠近的粗汉,他的身上尽是女性裸体,生殖器官的纹身图案。西枣吓得急忙逃窜,疯狂跑出来街道,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就连堵塞的马路上飘来的难闻的汽车尾气都是无比馨香的。或许这座大西北的中枢城市给西枣留下唯一的好记忆便是,黄昏时分,她花了两个小时,骑着自行车在古城墙上将小半个西安逛了一圈时的惬意和清爽。
直到有一天,一样的假期,西枣逛荡在这座熟悉的小城里,她忽然觉得这座住了十多年的城市无比陌生,一样的街道,一样的广场,一样的学校,一样的小区,可西枣不知为何找不出原来的感觉,细细想想,西枣突然记起,街道还是原先的街道,只是繁华的商区里,多了许多大厦,临街的商铺或拆或搬,广场还是原来的广场,只是曾经的榕树被台风刮走,小时候的报亭不见了,广场东面曾经破旧不堪的玻璃拱顶还有小型舞台不知何时修缮完工。学校还是原先的学校,只是西枣毕业的那年,所有人都搬去了城郊的新校区,现在原先的高中成为了西枣五年前的初中学校。小区还是原先的小区,只是曾经热闹的地方变得清冷无比,老住户都搬走了,这一带成了闲散租客的集聚圈。
西枣不知道如何驱散心中对于这座城市的违和感,这种感觉一年比一年强烈,如今,西枣每每走在街上,望着又黑又瘦的本地人,随意地吐痰,随地扔垃圾,且操着流利的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