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任交付庞德,赶紧入帐来探望马岱。
「岱!」马超见着族弟,火速来至身畔,「岱!振作一点!」
「大哥……」马岱忍着痛楚,挣扎要坐起;马超伸手扶持,这才勉强令马岱稳住身子。
「岱,怎幺只有你一个,爹呢?还有弟弟其他弟兄呢?」
马岱握紧马超厚掌,回想起当日惨状,忍不住涕泣如雨,「大哥……叔父他、他,遭到曹贼……处死了!」
马超闻言,急问事情始末。
「叔父与侍郎黄奎密谋,欲杀曹贼,不料事蹟败露……二人、堂弟与跟随叔父的百余名将士,尽遭……斩首,弃于市……我一身商人装扮,星夜走脱。但那曹贼赶尽杀绝,」想到自家将士,以死相护,马岱心头又是一揪。「最后拜随行十数名弟兄死命护我,这才得以自死地出走……回来见大哥啊!」
马超顿时掩面大哭,哀痛欲绝;军医与马岱赶紧救起,马超这才悠悠醒转。
马超醒转后,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杀许都,将曹操一刀两断;正当準备发兵拔营时,听闻刘备使者飞驰来此。马超迎入简雍,接过刘备书信。
信中尽言当年如何与马腾同受圣上密书,而曹操如何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之能事,并言若马超愿意起兵以报父仇,刘备亦当慨然领军相应,共讨曹贼,以尽人臣之忠、人子之孝也。
马超阅毕,即刻提笔回书,将书信交给简雍。
「简先生远道而来,辛苦了,但超还得顾及发兵事宜,招待不周,尚请见谅。」马超抹乾泪痕,送简雍来到帐外。
「将军适逢丧亲之痛,我亦得赶紧回报吾主此等消息,是也不便在此久留;那幺,简雍就在此拜别了,将军,保重。」简雍可也不敢再这里多待,只得随意客套几句,带着自家将士,离开了马超大寨。
马超转身回帐,而庞德亦步亦趋的,跟在身旁。「少主。」他望了远去的简雍行伍一眼,颇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唇,「刘备此人,言不由衷啊。」
庞德不仅是他旗下猛将,更是他多所倚赖的军师;他微微挑眉,顺手撩开帐帘,「说来听听?」
「刘备方平荆南四郡,正当广布民心,休养生息之际;即便日前才与东吴联姻,但曹贼与孙权,甚至是东川张鲁,都对荆州虎视眈眈,以他之力,尚自顾不暇,又怎有余率兵助我?」
马超竖起虎眉来,「令明,这道理,我也懂得。」握紧了那把使惯了的钢骑枪,他气力陡发,将钢枪举起,「可我才不管刘备那头如何设想,曹贼杀我爹亲,此仇不共戴天!即便要送掉整个凉州,我也要起兵,杀那曹贼个片甲不留!」他声调雄浑,慷慨激昂的宣布,务要令曹操,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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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满意了吧?」与静韬同坐于车内,简雍不禁庆幸着此行顺利,看着身旁蒙着面的静韬,安然无恙,心底也鬆了一口气。
方才静韬为了见见那西凉锦马超的真面貌,于几日前就在简雍耳畔直嚷嚷;简雍禁不起她一再哀求,这才打算冒一回险,要她头戴纶巾,身披大氅,以布巾蒙面,混在身后数名将士之内,带她一同入帐。
所幸马超只专注于书信,而脸色上仍见哀痛,这才没令他起了疑心,不仅静韬达成了愿望,更能安然自马超大寨走出,踏上归途。
当然,他也是看在这段时日,静韬十足配合,一路上安分守己,果真没给他惹什幺麻烦;不然他哪里肯放心带她进去?
「嗯,那马超生得可真俊啊,只可惜眼睛哭得跟核桃一样,不然脣红齿白、俊秀容貌,怎能不引得众家姑娘倾心。」回想起马超那美中不足的面貌,静韬只是一叹。
简雍又给静韬逗得笑了,「妳啊妳,人家早娶妻了!况且,马超适逢丧父之痛,会哭成这样,亦属人之常情,妳就别挑啦!」
静韬轻笑几声,嘴里说着马超,但心底,却净想着方才站在马超身旁,一言不发的高大男人。
那男人看简雍叔叔的眼神,不若马超那般坚信不移,却是带点了然,又有些轻蔑……莫非那个看似鲁莽的男子,心底对于他们的盘算,却是一清二楚?
那男人,看起来确实像个有些智略的样子……「智谋之士……」她轻柔低喃,隐藏在布巾底下的粉唇,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