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帮结派,也寻个借口弄死他?
这颗项上人头,迟早得丢了!
墨问叹息,算了,不去见就不去见了,他丈母娘不还在跟她侄儿叙旧么?他去了也只是个不受待见的外人罢了,还是别凑热闹了。
皇家的女婿朕不好当,比平民百姓家的媳妇儿还不如,四处受气提心吊胆无所依傍,他的妻再不回来,他恐怕要被逼疯了。
……
“我明明就是个战败的俘虏,一回来却被当做英雄般对待,呵呵,真是可笑。”
未央宫内,司徒赫说出这番话来,引得司徒皇后的叹息,她上前心疼地摸着他的脸颊道:“赫儿,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还活着,就是司徒家最大的荣耀。”
司徒赫笑,凤目黯淡:“若是没有婧小白,我早就死了。”
他这样说并非因为婧小白救了他,他被突厥人俘虏虐待了整整一月,若不是为了活着回去见她,告诉婧小白他不曾叛国投敌,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听到百里婧的名字,司徒皇后的眼眸微微闪烁,她紧闭的唇半晌才开合:“你必须要习惯没有她,即便没有她,你还是要好好地活着。”
司徒赫以为她说的是婧小白已经嫁人了,让他早点丢开所有的心思,他点点头:“是,我会习惯的,我会好好活着。”
司徒皇后没想到他答得这么干脆,倒愣了愣。
司徒赫接着道:“父亲让我回来告诉姑姑,此次突厥大败,退居燕山以北,北郡府的藩军功劳不小,陛下定会重重有赏,所以,今年冬天,晋阳王很可能会回京述职。”
第201章
听罢司徒赫的话,司徒皇后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道:“陛下没有下旨之前,所有的推断都不算数,不论晋阳王是否会回京述职,静观其变便是。赫儿,你身子受了重伤,快些回去休息吧……”
她看着司徒赫脸上的伤疤,哀痛道:“司徒家为了大兴的社稷江山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价,如果最后还是无法得到信任,那个君主该是有多昏庸无道?”
司徒赫蹙起眉头,对她这句话分外不解,正待要问,司徒皇后却已经命人送他出去了。
司徒赫走后,整个未央宫只剩下司徒皇后一人,她走到窗边看着不远处已然开败的虞美人,眼里的哀伤越发重了,情难自禁地一字一句念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这一生,她有两个不能原谅的男人,一个是她同床共枕近二十载的夫君,一个是近二十载不曾谋面的心上人,等到今岁草木枯萎之时,所有恩怨是否能一次解决?
……
墨问回到相府后各种不自在,府里的下人们殷勤更甚,他却百无聊赖,把他的妻一个人丢在遥远的边疆,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也越发不能理解他的老丈人。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司徒家,让他的妻去西北监军安定人心确实说得过去,现在战事都已经结束了,还不让她回来,让一位公主长时间呆在男人堆里,安抚将士,安置百姓,清理战场的残余,这未免有点不合情理……
人人都说西秦皇帝喜怒无常暴虐无道,要他说,东兴皇帝才是如此,连他都要甘拜下风了。
等等。
墨问忽然翻了个身,眼睛望着漆黑的床幔,历来皇帝会派遣最宠爱最信任的皇子去边疆督战,也会在战后安抚民心。此举一来可以磨练皇子的意志,让他见识到战场的惨烈知晓为人君的不易,二来,可以为他积蓄无数的赞誉,与百姓同甘共苦的皇子,他日荣登大宝时将会少却许多阻碍。
天下归心,百姓拥戴,意志坚强,这样的天子自然能让百姓放心。
可是……
墨问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可是,他的妻并非男儿身,她是瘦弱娇小的公主,九州天下从来没有女人当皇帝的记载,如果景元帝有这样的打算,那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
然而,这个念头一旦在墨问心里涌起来,便无法再压下去,难怪出宫时高公公说他若是揣测不了圣意,不妨想想景元帝对荣昌公主的一片苦笑,再从景元帝对他的种种提拔、纵容上来看,根本与他这一想法不谋而合。
为什么此前他要请旨去大西北,景元帝想都不想便同意了,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