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贾惠兰的话里,卢海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海底的针,女人的心,女人失去理智的时候,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向天亮,奇招,歪招,绝招,阴招,滥招,邪招,损招,狠招,坏招,毒招,让卢海斌想想都不寒而栗。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卢海斌一直回避着与向天亮的正面冲突。
离开滨海县乃至清河市,是卢海斌埋藏在心里的多年的愿望,连自己老婆都瞒着。
这一次,因为自己的几篇文章,卢海斌终于等来了机会。
卢海斌把自己的这次调动,称之为曲线调动,一瞒着县委,二绕过市委,三通过内部对调。
为此,想要卢海斌的那位报社领导做了另一手准备,如果正常调动遇到阻力,那就用内部借调的办法,可以避开省委组织部的几首手续。
卢海斌还有一个极端的办法,那就是先辞去现职,再以聘任的办法先进入报社,工作一段时间后再重新转正。
但是,贾惠兰电话里提到的阻挠,确实是卢海斌最担心的。
县委书记陈美兰是一个阻力,正式调动,陈美兰无权反对,但如果是借调,陈美兰硬不签字,卢海斌就走不了。
最大的阻力来自省委组织部长高玉兰,如果是正式调动,一个基层的副处级官员进入省日报社,并且晋升为正处级,最后一关就是省委组织部长高玉兰的签字,高玉兰如果硬要卡着不签,卢海斌就进不了省日报社。
更为重要的是,省委组织部长高玉兰由省常委会分配负责联系清河市,清河市的工作特别是人事调动,高玉兰都可以插手,甚至她的意见将是决定性的。
最致命的问题在于,高玉兰将滨海县定为自己的蹲点县,相当于将滨海县当成了她的自留地,自家的田地岂容他人插足,至少滨海县的十几名正副处级官员的调动,没有高玉兰的点头,谁也动不了,谁也不敢动。
思来想去,卢海斌最终决定,贾惠兰要求的面谈,他不得不应承下来。
哪怕向天亮参加,卢海斌也只能接受,就算是忍辱负重吧。
卢海斌还没到家,贾惠兰和向天亮在客厅等着了。
客厅里还坐着章含,作为贾惠兰的闺蜜,章含听说贾惠兰要和卢海斌“谈判”,就二话不说,当仁不让地来了。
“哎,快六点了,老卢不会回家了吧。 ”章含看了看手表对贾惠兰心道。
卢海斌和贾惠兰两口子关系闹僵后,贾惠兰大部分时间住在百花楼里,卢海斌干脆住在自己的办公室,只有周六周日,两个孩子从学校回到家里,卢海斌和贾惠兰两口子才会回家一聚。
贾惠兰心里也没底,“天亮,你说说,老卢会不会来呀?”
向天亮点着头笑道:“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他会来。”
“为什么这么肯定?”章含问道。
“我也只是估计。”向天亮笑着说,“人事是最大的政治,正常情况下,老卢的调动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很可能会造成省委组织部和省委宣传部之间的矛盾,一旦两大部门产生矛盾,必将惊动省委书记李文瑞,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造成两大部门之间的矛盾,李书记还能容忍吗,一旦李书记震怒,卢海斌不但调动不成,很可能会从此终结政治生命……你们想想,以老卢的政治智慧,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贾惠兰点着头,“天亮说得是,闹起来对老卢没有好处。”
章含娇声一笑,“天亮,你又抓住了老卢的要害了。”
“要害?”向天亮坏坏地笑了笑,“不错,我抓住老卢的要害了,就象抓住你们这些臭娘们的要害一样。”
“咯咯……”章含放声而笑,“我们和老卢的区别在于,老卢是极不情愿地被你抓住了要害,而我们么,是心甘情愿地被你抓住了要害。”
正在说笑之时,卢海斌回来了。
瞥了向天亮一眼,卢海斌也坐了下来,“都来了?都来了好,都来了好。”
章含笑着问道:“老卢,需要我回避吗?”
摆了摆手,卢海斌淡淡地说,“你不需要回避,对你来说,我们家没有秘密。”
向天亮含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