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剪瞳惊讶地看着他,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会明白这有多难。而且,我也永远都做不到伤害方想。你也不要伤害芙蓉,这件事情上,他们都是无辜的。如若他们受到伤害,我良心不安,也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
沈暮言看着她,“是你自己说过的,每个人都会遇到一条非走不可的路,即使有其他的选择。你明知道前面是悬崖,也得跳,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没法选择明哲保身。现在,你和安然就是我非走不可的那条路。”
苏剪瞳蓦然抽离被他握住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不对,不对,我们不需要你基于责任的抚养,这只会导致大家更加痛苦折磨。沈暮言,我已经答应过安然,不会阻止你们父子间的感情……求你,求你放弃刚才那样的打算。”
“瞳瞳……”四年前口不择言的伤害,他说喜欢的是她的母亲苏云,沈暮言现在无力解释过多其中的误解和偏差,他温柔地看着她,“瞳瞳,有些感情,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苏剪瞳蒙着脸,哭出声音来。她怎会感知不到,就是因为有感知,所以才会逃,才会更加怕面对每一次的沉沦。
“你看着我,看着我!”沈暮言抬起她的下巴,她不得不放开手,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向他,沈暮言继续轻声说,“我试图理解你的每一次心情,从你遇到我到你离开,我都设身处地想过了,我明白你的迷茫和忐忑,我明白你不得不逼着自己长大来应对这过早到来的成人生活。抱歉这四年我没在你身边。瞳瞳,接受我,我还给你一个世界!”
苏剪瞳无声地看着他,他的眉眼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和安然一样的,精致的、霸道又偶带柔情的。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将这眉眼刻进了心里,她更不知道何时能将这深刻的印记从心里挖出来!
可是还有那么多其他无辜的人,齐家、方想、芙蓉……她不能容许自己这么自私,不能!她咬着牙说:“我不会阻止安然和你的接触,但是,拜托你也不要将他带离我的身边。对于我来说,他才是我的全世界。其他的事情,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说完转身从他的房间里跑出,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沈临溪和安然正在楼下玩,看到她双眼红肿地跑下来,有点担忧。沈临溪走近她,“瞳瞳,你的眼睛还没有好吗?”
苏剪瞳低垂了眼眸,“没事了,二哥,只是会留下一块疤痕。”
她展颜笑道:“没关系的,我不在乎。”
沈临溪嗔道:“哪能不在乎,在这眼睛上多影响容貌啊。还是得想办法弄好才行。何况还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影响视力呢。”
“我之后会想办法处理的。今天太晚了,我想先带安然回去了。”
苏剪瞳拉着安然离开。
沈暮言从楼梯上跟下来。
沈临溪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
“二哥,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沈临溪看着他,“咱们兄弟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客气的?”
沈暮言露出一闪即逝的笑意,稳声说:“现在家里和集团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一手在管理,如果我要离开的话,是必须有人来接手的。二哥,你能帮我吗?”
他的话说到一半,沈临溪已经听出他要说什么了,赶紧摆手说:“老三,这件事情说来说去我都帮不了你。我两次跟着爸爸一起进公司,没有哪一次是呆够过三个月的。我不擅长做你们这些事情,我也不喜欢做,抱歉,这样的忙真的帮不上。”
“有爸爸和大哥帮你,过几年怀瑜就长大了,可以扛起家里的责任……”
“那你还不如找大哥帮你。大哥在国外有不少的投资,看得出他的商业头脑和精明手段。啊?什么?你要离开去哪里?”沈临溪才反应过来,十分惊讶地问道。
“还未知呢。”沈暮言捏了捏眉心。如果真的要和苏剪瞳在一起,大哥那边的阻力一定大到超乎寻常,以后这件事情如果被人知道或者被有心人利用,一定会有更大的波澜。唯一可行的方法,只能是——带着苏剪瞳和安然离开这里,去另外的地方生活。
需要放弃的东西太多,纵然他能下定决心,也还未知苏剪瞳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