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
沈暮言卡住她的腰,低头攫取了她的红唇。若说四年前的放弃,皆因他无法跨越心中两人巨大的血缘隔阂,她走他便任她离开,那么现在既然都有了安然,既然都已经错到了如此地步,已经错到了有个孩子,还有什么能更加错误的?
他咬住她的唇,苏剪瞳急了,手脚并用地踢打着他,含糊不清地抗拒道:“放手,沈暮言,你放手!”
可是他毫不放弃,将她整个撑在门上,压住她,啃噬她!苏剪瞳咬着牙齿,双手抱着头,“喂,喂……”
她不知道他到底又怎么了,只是觉得他好恐怖,他的眼神,他粗狂的动作,都好像她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猎物一样,随时会被他吃下去!四年前的那些感觉又回来了,他带来过的让她悸动,让她惊惧的那些情感,又在她的心底被全部唤起!
她其实是很怕这些情绪,很抗拒这些情绪,那些轰轰烈烈中的伤害,夹杂着好意的恶意,夹杂着恶意的好意,都让她不断的分不清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缺失的又到底是什么。
她不断地踢打着他,反而只是引来他更为粗狂的动作。她始终咬牙闭唇,他一只大手捏上她的下巴,那么大力,让她的唇被迫张开,翕张着红唇,她愤怒地看着他!
逆光中他的暗影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那片刻的温柔,深深地凝在他的脸上。
沈暮言再次低头,吻住她被他的大手捏住而翕张的红唇。他的舌熟练地探进她的口腔,吸取到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甜蜜,不由加深了吻的动作和力度。她的是躲闪的、逃避的,不断退后的,恨不能身后的门能有一个洞可以让她陷进去,可以让她逃开他!
可是他怎么还能让她逃开!她的舌在不断的躲闪中,终究是没有逃过他耐心细致的**,终于两人的舌尖相碰,巨大的灿烂的火花在眼前绽放开来。他眼前,全是那些曾经的她的天真可爱,她演奏时候白裙飘飘的美好,她独特的才华和永远都向上前进的蓬勃朝气,她站在小枣树下吞口水的甜美模样……从遇上她开始,他就知道她会是对的那一个,上帝用那样的方式将她送到他面前,拨动了他三十二年来几乎从来没有悸动过的心弦。然后又用一个可笑可怕得近乎残忍的理由,逼着他一步步远离……
她眼前,是他永远都处变不惊的模样,是他温柔掏出襟花为她擦拭唇角的大手,是他霸道宣布她是他的所有,是他为她摘小枣撑开的大伞,是他在那夜烟火灿烂之时,将她抱出法式教堂的宽阔怀抱……她知道自己心底藏着的那个自己,心中曾经怎样为他动容。只是他那样高高在上的身份、他的家庭,她从来不敢奢求一份正常的感情……
他们一起面对过很多困难,一起陪过彼此很多次,一起策马驰骋过山里的无边无际的草地,一起共同拉着一把小提琴跟随彼此的脚步旋转奏出美丽的音乐,一起打过小枣,拜过菩萨。一起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最聪慧通透的安然……
这是上天的馈赠,也是上天让他们得到的重新的一个机会……他差点失去过她,也差点失去过安然,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我们从未开过口,从未说过感情,从未说过喜欢,从未说过爱你。彼此之间,心悦君兮君不知。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只要认定了,便是一生一世,跟时间长久无关,跟距离多远无关,甚至无关血缘、无关任何其他。
这一刻,他们都在彼此的身上感受到了这样的情感,确认了这样的情感,可是却不得不将这情感进行各种伪装。尤其是苏剪瞳,在这件事情上,她没办法故作坚强却又不得不伪装坚强。
沈暮言松开她,凝视着她泛着泪光的眼眸,轻声说:“苏剪瞳,不准你说你对我毫无感觉,我能感觉到的。”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来说这些?”苏剪瞳脆弱极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
“还会疼吗?”他伸手抚上她的眼角。
苏剪瞳拿开他的手。他顿了顿,“因为你带着我的孩子,我永远不可能自己的血脉被带入别人的家庭。”
苏剪瞳愤怒地握了拳,“你刚才还说你不会分开我们母子……”
“是。”沈暮言抓过她的手,抚弄着她纤细十指捏握住的拳头,“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