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表示她的伤晚点再说无妨,就先让仲鞅找人将她带去疗伤。
相较于仲鞅,乌深伤势严重许多,仲鞅只需回大王帐子内包扎即可,乌深却是被拱进专门疗伤用的毡帐仔细检查,唯恐留下隐疾。
「有劳了。」伤口给细緻得包上,仲鞅对着来替他上药的童子有礼说道,却得到对方诚惶诚恐的鞠躬回礼。
草原上素来英雄为尊,给大王宠爱的男子与自个拥有力量,到底在部落中地位不同。
好笑地让童子先退下,仲鞅裹紧披风,正要去查看乌深的伤势,外头的侍卫就先拦下他,通知外头有一名女子要见他。
「女子?」略一思索仲鞅便反应过来,这时要见他的只可能是那人。
「仲哥哥。」果不其然,从帐外走来的是眉目含笑,手拿胭脂盒的芙姚。
「芙儿,妳没事真是太好了。」急忙迎上,仲鞅本以为这次白狄太师行色匆匆,怕是不会留时间让他俩道别,没想到还能有机会让他们亲口话别。
压下眼底翻涌的离情难捨,芙姚掩去伤感,俏皮打趣地说道:「这是太师原本準备要给『夫人』的胭脂,仲哥哥收下不?」
经芙姚一提,仲鞅才想起白狄太师最初来乌氏,还提起过要给夫人胭脂当作见面礼。
当时的尴尬到现在却只觉无奈好笑,仲鞅摇头轻笑,本来的离愁都让那回忆洗去不少,「太师记得给乌氏『夫人』準备胭脂,也不知替自己的夫人準备了没?」
「仲哥哥说什幺呢?」没料到仲鞅会突然提起这,芙姚面露羞赧,辩解说道:「我和太师只是……只是同盟情感没有别的!」
仲鞅面上的调笑意味浓厚,让芙姚忍不住瘪起嘴说道:「你就别笑话我了,此番芙姚是来与你道别,往后再见之期遥遥,仲哥哥可要保重身子。」
收敛起面上的笑容,仲鞅垂下眼,苍白面容霎时盈满感慨,「我的身子还没糟到要妳小丫头片子担心,倒是妳孤身待在白狄可要千万小心,若是让人欺负了随时记得我在乌氏,仲哥哥什幺时候都会是妳的靠山。」
闻言,芙姚喉头一酸,细细抹去眼角的泪水,郑重的对着仲鞅行了个晋国礼。
「仲哥哥,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也跟着行了礼,面对即将的分离,仲鞅脸上却是挂着抹淡淡微笑。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他虽不捨,可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无限期盼。
于晋国遭逢的灾难终将远去,他坚信那些不堪回首之后,等待他与芙姚的会是充斥美好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