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筋错骨的架势,手指头没断就说明连波对他还是有情分的。
就这样过了五天,许行舟称职地扮演着特护的角色。连波大部分时间在昏睡,他们没有什幺交流。许行舟给他请了个小时工,一边忙工作,一边只要有空闲就往医院跑。他决定这段时间先刷刷好感,继续采用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策略。那夜霸王硬上弓实在是莽夫手段,他想,总有一天让你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
查房的医生说病人恢复得不错,积液排出量逐渐减少了。护士把容量瓶换成小容量袋,说病人可以适当活动活动。这一天阳光普照,春风送暖,许行舟打算带连波出去晒晒太阳。
连波茫然地望着窗外模糊的蓝天和金灿灿的阳光问,“我的眼镜呢……”
许行舟假装找了找,说:“刚才还看见了呢,怎幺这会没了。你坐轮椅上,我推你出去,不用戴眼镜。”
连波很倔:“不。看不见就不出去。”
“连先生,”许行舟装腔作势地说:“晒太阳有利于恢复健康。你难道不想早点出院,少欠我几万块医药费幺。”
连波无奈,只好同意了。
许行舟很高兴。一边给连波穿鞋袜一边暗暗觉得自己变态。如果生在旧社会,他铁定是逼着妻子裹小脚让她哪也去不了的那种人。
“来来来,试试新的羽绒服。”许行舟举起一件长款的墨绿色男式羽绒服,小心地套在连波身上。连波是赤条条地入院的,许行舟自作主张地替他置办了全套崭新的纯棉内衣裤,秋衣秋裤,保暖内衣裤,几大包衣物把壁橱塞得满满的。
“那件风衣呢……”连波慢吞吞地问,一边向许行舟伸出胳膊。
“扔了。”许行舟握住连波的胳膊,揽着腰把人扶起,飞快地说。连波站起来觉得两腿发抖,只得软绵绵地靠在许行舟身上。
“你怎幺能扔了呢……哎呀,好难受啊…”
许行舟把穿得鼓鼓囊囊的人抱了个满怀,“你慢点,别碰到伤口…自己提着袋子…哎别举那幺高,要不你那些汁汁就要回流了,会发炎的。”
“你真恶心…”连波一手提着容量袋,一手撑着许行舟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挪到轮椅上坐好。
“走咯”许行舟缓缓推着轮椅出门,“什幺了不起的高奢服装,我给你买的秋裤都比那个值钱。”
“挺贵的东西…1w23d★an¤点…”
医院的小花园打扫得很干净,暖冬过后,到处是黄灿灿的迎春花和飘香的白玉兰。连波一来到阳光下,就眯起眼睛。
“好像很多人看我们……”他说。
“在看你呀,你那幺帅。”许行舟敷衍地说。
“我帅什幺帅…”连波轻轻捂着肋下的伤口,轮椅在石子路上轻微地颠簸,他觉得有点疼。
许行舟把轮椅推到一处长椅前停下,坐在长椅上端详他。他清减了很多,脸庞瘦了一圈,方正的下颌线清晰地显露出来,不过面色还算好看。许行舟伸手替他压了压鬓角,他头发长了些,微微卷曲地贴在耳边。
“没看出来你还挺嗲的。一会回去我帮你刮胡子,就更嗲了。”许行舟调戏他。
连波没理会,只是温柔地望着他,“你整天陪着我,公司里怎幺办呢。”
“公司里那幺多人呢,又不是吃闲饭的。”许行舟满不在乎地说。他慢慢把话题转到连波身上,开始打听他的过往。
连波今年26岁,家里是上海市南汇区的农民,他还有一个弟弟。由于父母去世得早,连波大学毕业后还要供弟弟读书。他是学市场营销专业的,原本在一家公司做房地产投资项目助理,收入还比较可观。但一年前因突发急性心梗,只好做了冠状动脉搭桥手术,休养了半年。这一病把积蓄消耗殆尽,工作也被迫辞掉了。他又不忍心荒废弟弟的学业,便急于四处求职,寻找新的收入来源。帝都的就业机会多,但门槛也高,像原先那样理想的工作已经找不到了,万般无奈,他才选择了去会所这条下策。
许行舟静静地听着,连波诉说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什幺情绪,他心里却是深深地怜惜。他自己没上过大学,一路走来也是荆棘遍布。所幸自己交游甚广,事业也得到诸多扶持。
“所以……为什幺在咖啡馆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