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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行水上(ABO**文,无下限帅攻*端庄人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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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衣不解带(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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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波是在麻药失效后疼醒的。接踵而至的钝痛把他从杂乱的梦境中拽出,睁眼只见昏黄的夜灯下模糊的家具床铺。他知道许行舟就在身旁,但他不想叫他,只好捂着伤口挣扎。

    长期的压力,愤懑,屈辱,被手术遗留的痛苦激化达到了峰值。他想把伤口撕开,想把病房一把火点了,想怒吼,想死。

    许行舟正在另一张病床上和衣而卧,忽然一骨碌坐了起来。他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昏暗的灯光下,邻床的男人正在无力地呻吟,把床栏杆拽得吱嘎作响。他下床开了顶灯,把连波的病床摇高一点,然后一把抱住了他:

    “别动。宝贝儿——”

    连波面容惨白,浓密的眉毛皱紧。他嫌恶地盯着面前模糊的人影。

    “…兄弟……”许行舟连忙改口,“再疼也得忍着,乱动的话,管子就滑出来了,会造成气胸的。”他念叨着,按照护士吩咐的剂量,把几粒镇痛药和安眠药堆在瓶盖里,又倒了杯水,托起连波的后脑勺:“把止痛药吃了,好歹熬过今晚。”说着把瓶盖送到连波嘴边。

    连波没有迟疑,张开嘴任他把药粒一股脑倒进去,抓过水杯急急地喝了一口。药粒漂浮着轻轻撞着口腔,他艰难地吞咽,还是有一粒药片粘连在嗓子眼,他一边呛咳一边作呕,又喝了两口水,方才把药吃完。经过一番折腾,伤口的纱布又渗出了血迹。

    许行舟慢慢把床摇平,用纸巾替他擦拭额上的虚汗,低低地说:“你安心养病,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连波并没有听他说话,用病号服的袖子挡住了眼睛,无声地哭起来。也许是这句话点燃了心中块垒,眼泪竟一发不可收拾。

    许行舟心疼了。他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拢着连波头顶的乱发。连波痛哭了一阵,却摸索着捉过许行舟的手,拽着他的食指含到嘴里。

    这是什幺路数……,许行舟心想,勾引我?

    “别,别别,医院到处是病菌,不卫生,你等我洗洗手——哎呀——!!” 话没说完,他的食指被咬住了,皮肉上明显感受到两排牙齿的挤压,然后越来越用力。

    “呀呀呀呀——,嘶——,你干什幺干什幺——,呀呀呀你松开——!!”许行舟尖声低喊,另一手在空中乱甩,“你生孩子呢你?你要是疼我给你找个软木塞来你松开松开松开呀——”

    连波还觉得不解恨,又咬了一会才放过他。

    许行舟吸着凉气,举起食指凑近观看,上面有两排清晰的牙印,像口腔诊所的牙模。“操!王八犊子,咬起人来不撒嘴,嘶——喝!”

    “你是混蛋!你是畜生!”连波嘶哑的喉咙里终于蹦出一句。

    许行舟不怒反笑:“咦?说话啦?!”

    连波不再理他,扭过头,又用袖子盖住眼睛,眼泪继续汩汩地流淌下来。

    “亲…哥们儿…,别难过了。医生说你这个病不能情绪激动,哭也哭了就平静一下吧。”许行舟继续灌着毒鸡汤,“俗话说得好,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有过不完的坎儿……我以前也苦过,都会过去的。”他替连波轻轻整理着病号服,又拽拽被子。“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过几天你就又是一条好汉!”

    “………”连波还在流泪,“………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去宋姐那里…………”

    “嗯!我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谁敢瞧不起他,是吧。”许行舟不敢乱摸,只好继续摸他头发。

    “………我欠你的,以后会偿还你……”连波哭过一阵觉得好受了些,但很尴尬,“你——”他希望许行舟快点消失。

    “嗯嗯!”许行舟却打断了他:“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欠账还钱一分也不能少。我还怕你赖账呢,嘿嘿。”他看看窗外:“天都快亮了,你抓紧时间再睡会,我回家了,上午再来。”

    他环视屋内,拎起那件风衣出了门。先回家把风衣扔在洗衣机里粗暴地洗干净,一边炖了锅奶油鲫鱼汤。连波的病需要补充严重流失的蛋白质,许行舟就当是伺候月子了。回医院的路上,他找了一个冬衣义务捐助箱,把那风衣扔了进去。

    许行舟用带着牙印的手指快活地开车。他觉得连波虽然咬了他,但不是吃鸡爪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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