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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安没有赴晨祷的约,其实不是故意的,只是他真的爬不起来。
铅华也没说什幺,只是后来他会跟尧安分享一些,来祈愿的人的事,好比今天也是。
(先生有什幺想要的东西吗?)
凉亭下,尧安放下手上的书卷,挑眉看着对侧早就把书放下,一边神游到不知何处的铅华。
这人从晨祷回来就一直是这个状态,模样认真的,不停的在思考,一个他终究想不出答案的问题。
(怎幺了吗?突然这样问?)
铅华在脑海组织了一下文字。
(恩)
今日的晨祷结束,人群散去后,铅华再次行过浸礼,离开神殿,踏出殿门甫一入眼的是熟悉的长石梯,跟着他看见那长长石阶下,一名妇人手里紧紧牵着小男孩,抬首望着他的模样似在等待。
拾起祭司服那长长的衣襬,他一阶阶缓慢的步下,同时偷偷的观察的男孩。
他微低着头,嘴角有一丝笑意。
每当他越接近,孩子的眼神就睁得越大,眼里像是散发着光线,闪闪发亮,透漏了他那藏不住的兴奋。
(祭、祭司大人!)
孩子的身高不到他的腰际,紧紧牵着母亲的手,声音里有一股忐忑。
(你有没有什幺想要的东西!)
孩子这幺问,是因为他曾经求过愿,祈求母亲能从病中恢复健康。
如今,他是来报恩的,可是他无论怎幺样都不晓得该送些什幺好,于是亲自前来,是希望祭司能告诉他这个答案。
当下,铅华忍不住愣了一下,尔后摸了摸孩子头:(如果你真的想报恩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月来殿里诵经吧,在天上的天神们会很开心的。)
于是孩子和他约定了接下来的一个月,在祀堂里不见不散。
虽然如此,孩子的问题解决了,但是
(我发现我好像没特别想要什幺东西。),铅华说着,那一刻异常认真。
就连慈萱,他也能说他想要最新出版的经书,那他自己呢?
也许流浪是他想要的吧,他曾这幺想过,但再一深想他却又觉得少了些什幺。
铅华按着自己的心口,感受到那沉重的缓慢的跳动着,他的表情有一丝落寞:(这里不知道为什幺有些空蕩蕩的。)
尧安听着,莫名的被他的落寞渲染,不知不觉的觉得心口有些微冷,有些空洞。
同时,却也显明了他心里头的一股冲动,顺应着突如其来的冲动,他一把拉起了铅华的手。
(不然我们玩个游戏吧。)
(游戏?)
铅华不明所以的被拉到了凉亭外,在尧安突然回头的同时,被他一个压下,整个人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
尧安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样子只是笑,跟着在他身边坐下。
(以前,小时候我很常生病的,所以那时候我跟你一样,很渴望到外头去,每当这时候我母亲就会跟我玩个游戏。)
抽出自己身上的帕子,他试图围上铅华的眼上,对方理所当然的表现出退缩。
(这是要做什幺。)
尧安刻意笑的狡诈:(绑架你。)
(什幺?你等一下!)
不顾铅华的推拒,尧安转身,一把从铅华身后架住他的身子,同时麻利的将怕子绑上他的眼睛。
(尧安先生,这到底是要做什幺?)
突然被剥夺了视力的铅华,有些不知所措,仍大动作试图挣扎反抗。
而尧安从铅华背后跩住他的双手,将之交叉在胸前,模样状似环抱。
(听我说,我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不是说你最想要的是自由吗?)
比起尧安试图安抚的话语,那从大片从背后突袭的暖热,更让铅华不安的僵直了身躯。
至少,他不再挣扎了。
于是尧安轻柔了声音。
(深呼吸、冷静一下,现在我会鬆开你,相信我不要拿下帕子,专注地听我的声音。)
暖呼呼的吐息一下下扫过铅华的耳畔。
铅华不知不觉就红了耳根,也被尧安的声音给牵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