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个同学下来,我想吐。」
「还有呢!怎可能这样放你走?」
朱芙蕾放出更多被害人的照片,有男有女,每一个以不同姿势被綑绑,许多惊恐的神情,也有人乐在其中,感觉从很久之前这名男子即对校内学生伸出魔爪。
男子衬衫的袖口隐隐见到瘦骨嶙峋的手腕,上头有一道突起的疤痕。
我从他身上站起来,对方立即冲到一旁的水沟呕吐,朱芙蕾从头看到尾,我选择避开视线,望向隔壁的墙面。
男子用手背擦了擦嘴,咳了几声,「你们两个应该不是我教过的学生,为何会跑来找我问朱叉叉的事?」
「是朱盈萤。」朱芙蕾皱眉,走到他面前,「带我们去你家吧!总不能一直在这边说话吧?」
「也是……」男子踉跄走着,顺手拎起地上险些开花的便当盒,带我们进他家。
那名男子的家里非常髒乱,玄关堆满垃圾,空气飘着食物腐臭味,我遮住嘴巴乾呕几声,不想让朱芙蕾学姐察觉此事,跟他们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那名男子买了便当却不先吃,先放到冰箱里,拿出三罐七喜丢到桌上,翘脚坐在朱芙蕾旁边,左手朝他逼近,我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臂,「不准碰学姐。」
「原来你们是这种关係啊!」男子笑得开怀,顺手拉开罐上的铁环,咕噜咕噜地喝起汽水,「哈啊,果然大热天就是要喝汽水。」
「少在那边套近乎!你到底把凶器和朱盈萤的身体藏去哪里了?」朱芙蕾瞪向他的同时,窗户角落开始出现裂痕,不断向外延伸,列出蜘蛛网的形状;电视明明没有打开,却自动亮起,画面没有讯号,传来杂讯的声音。
那名男子蜷缩在沙发角落,环抱膝盖,「妳是谁?是谁?为什幺我家好端端地会出现那幺多诡象?」
「当年的数学老师开始做贼心虚了吗?你从暑辅开始刻意留下成绩特别不好的朱盈萤,告诉他有一个额外的补救方法……」
我不安地坐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想起将那名男子压制在地时,他呼气的声音、背后坐起来微妙的触感和朱芙蕾给他看的那些照片,咬紧牙关,祈祷脑袋闪过的画面不要发生。
那名男子咧嘴大笑,解开胸前的釦子,红绳子勒得皮肤泛红,双手张开,朝天说道:「我真的没对朱盈萤做奇怪的事,不过是遮住她的眼睛,将她的手脚捆绑,让我拍几张照片过过瘾,这样也不行?在我眼中,綑绑是一种艺术啊!让我得到快感,从这个压抑的社会中得到解放!怪异的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光想像朱盈萤一个人,双眼被蒙起来,不知道跟谁求救,也不知道面对强势一方该如何保护自己,那种无助的感觉,令人难以接受。
我不想直视他那副模样,想要转过头,但朱芙蕾喊了我的名字,说道:「乔克力,你要替我盯着他,不准让他跑了。」
朱芙蕾似乎早就预料到对方的个性似的,从包包里取出一条童军绳,缠住他的双手。
「不管你暑辅以来是如何对待盈萤,出事当天到底是怎幺一回事?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应该知道才对!快说!」
「……好棒,再紧一点……」
「恕我不奉陪。」
「你到底有没有吃饭,这点力气哪是逼问的技巧!」
「你快说,不然不答应你的请求。」
「那我可以不要说那天的事情!我印象还很深刻,也对警察和律师说了,结果我家莫名出现朱盈萤的衣服,有够衰……」
「是你自找的。」朱芙蕾难得叹了口气,膝盖跪在沙发上,用力扯着绳子。
「……啊啊,真是舒畅!」那名男子开怀大笑,看起来十分舒服,慢慢鬆口:「我在教室绑完朱盈萤后,班上没有其他人,灯光也被我切掉,打算去厕所把自己的身体也绑上绳子,等我出来朱盈萤不见人影,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你觉得是谁带走她的?你为什幺要放她一个人?为什幺要对她做那种事?」朱芙蕾逐渐增强力道,想要逼他说出更多话,手腕勒出一圈赭红,我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避免学姐真的把他的手废掉。
「问我为什幺?哪来为什幺?就是兴趣啊!拜託,我被冤枉也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