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直升上来的没有人不知道他们。
奇怪的是,上了高中之后,两人抑郁寡欢,一位曾经患了忧郁症休学一年,又复学和我同年级,另一位成了高三学长,不闹事不打架,常常一个人在校园角落抽烟。
比起用暴力威胁我的,我更怕闷不吭声的那些人突然爆发,无法预料他们会做出什幺危险的事,像一颗未爆弹一样。
我快速走出教室,不想和江子名扯上关係。
完成其他同学交代的任务,我正往福利社的方向前去,準备买学长们的早餐,他们和昨天在厕所外头叫嚣的,是同一票人。儘管不做事,会吃拳头,但他们人品没恶劣到帮买早餐不给钱,偶尔找不开,乾脆给我当跑腿费。
我打开手机,确认他们要两个蛋饼、一个葱抓饼、两份热狗和三盒牛奶,便匆匆下楼,远远看见校车抵达停车场,车门打开学生鱼贯而出,各自分成两条路线,一条往前栋,一条往后栋,非常好辨认,因为国高中部的制服和体育服颜色不一样。
高中生纷纷穿过前栋的穿堂,越过草坪,熙熙攘攘走来。
那位黑髮女孩朱芙蕾不经意打了一个哈欠,眨了一边眼睛,再次夺走我的目光,样子依然异常美丽,和她说话的一名短髮女孩,捏了捏她脸颊,要她清醒点。
惨了!
我不禁看傻了,差点和校花林绮琪撞上。
为了闪开她,我撞到站在隔壁的洪璇芸,要不是林绮琪拉住她,险些跌倒在地,我马上弯腰和她们致歉,「实、实在很对不起!」
林绮琪莞尔一笑,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声音温柔地说:「你还好吗?我们没事,你不用太在意。」
洪璇芸蛾眉深锁,躲到林绮琪背后,小声地说道:「你下次走路要看前面,我们是没事,但……你……有没有受伤呢?」
「没事,我很好,刚刚真的很抱歉。」眼睛垂帘,不敢正视她们。
「学弟,别想太多,只是一场意外,我们先走了。」林绮琪揽着洪璇芸的手臂,朝我点了点头,离开事发现场。
我站在原处低头,等到她们的身影几乎看不清了,才敢抬头加速步伐到福利社,买完早餐连奔带跑準时送至学长们的教室,不过还是慢了他们一步,被学长拖到厕所臭骂一顿,把我推到墙角,往身上撒一堆钱,加一加正好和我垫的数目相同。
班导来之前,每间教室是无政府状态。我扶着疼痛的腰部,回到班上坐在靠窗的角落位置,安静地喝着牛奶观察大家。
每个班级的分布差不多是这样,一半爱读书的在看书,晨间有英文多益单字小考,不爱看书的在聊运动、聊新闻,吃早餐的聚一块儿,那群人依旧有说不完的话题,真不知道他们哪来那幺多话好聊。
我趴在桌上,低头滑手机。昨天帮几个同学代写数学作业,他们传讯息答谢,不过又开始交代新任务——写六百字作文,这不是我的强项,手上却累积了五篇共三千字,感觉今晚又不用睡了。
帮忙大家写作业和打扫累归累,却很难突然喊停,习惯方便的他们不会以对方的立场思考,只会认为朋友一场,对方顺便帮忙而已。当作多做杂事,累积靠山了。
儘管如此,我的成绩在班上还算不错,没前三也有前十名。和班上的同学相处普通,算是没加入任何群体的中间组。
上课不时有人传纸条给我,有的要我帮忙记上课内容,因为那位同学要打嗑睡,或是老师在台上出题目,要我赶快传答案过去,免得被叫到却答不出来。
要应付那些懒同学,要使出十八般武艺,传完一张纸条,双眼盯住老师,低头勤做笔记,让老师觉得我很认真,再继续和其他人传纸条交谈,不论塞在自动笔里,假装借笔借橡皮擦,还是快狠準扔到隔壁同学的手中,要在老师回头写黑板、看着他的课本,利用短短几秒完成这些事。
当学生上课真的很累啊!
听完国学常识,脑袋昏昏沉沉,细胞死了大半。
今天体力没分配好,把大量力气耗在维护传纸条的系统,使其保持正常运作,唯独上数学课,解方程式和三角函数,整个人特别清醒。
到午后两点五十至三点十分的打扫时间,学校广播放着儿歌,各班学生握着扫地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