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在走廊上奔跑的被教官骂,不过多数时间老师们通常待在办公室做他们的事,不太巡逻扫区,顶多一个礼拜看一次,或是一个月查两次。
好老师会事先通知同学,剩下的也不能说他们坏,就是喜欢突击导生,所以打扫时,耳朵要竖起,判断对方穿哪种鞋子,运动鞋和布鞋通常有一个固定的声音,皮鞋和高跟鞋也很好认。
为了不被老师们发现,我练就很好的听力,能够随机应变。连叶子掉落,我也能使出瞬间移动,绕道大树后方,屏住气息,静待老师离去。如果在高年级层一旦发现老师的蹤影,会立刻躲到厕所内,将一间便池锁起来,或是躲到工具间,不让代扫的事情被他们知道。
这次我代替班上三位女同学倒垃圾、洗垃圾筒。嘴巴挂上口罩,双手戴着手套,用很丑的姿势一脚跨在水槽,另一只脚靠住垃圾筒,捏住水管前端,尖锐的水柱冲走垃圾筒底部的黑污。
「学校连这种事情也要我们来做,实在太噁心了。」一位女孩露出厌恶的表情,娇声说道。
另一名回道:「你看乔克力做得挺开心的啊!大家都说他是个大好人,有人需要帮忙,他绝对不会拒绝,偶尔给他一点好处即可。」
「有人代替我们做,怎样都好!欸欸,你们等下要去福利社买什幺吃的吗?我想买口粮饼乾。」第三为提议道。
「不知道有进什幺果汁?我们快点去吧!别留在这边,别人还会嫌我们碍事。」
三位女同学谈笑经过走廊,故意查看我做的情形,还在旁边聊着等会儿去福利社要买什幺点心,假装不认识我,下楼去。
我清完垃圾桶,换上乾净的塑胶袋,拎起绑紧的垃圾袋,扛到三楼楼梯口先放着,小跑到学长他们的教室,抓了另一袋下楼。
我朝朱芙蕾待的位置瞟了一眼,她已经坐在那边,双脚伸直,耳朵塞着耳机听音乐。
难道她不用做打扫工作吗?
我纳闷地想这个蠢问题,因为实在太奇怪,班上每一个人皆分配扫区,没打扫工作也会被班导叫去办公室打杂。
太不公平了!
虽然是这幺想,但我其实挺想帮忙她打扫,多跟她交流……
一次又一次下午三点十分,找完学长们,準备回教室时,朱芙蕾闲闲没事做,在那边吃糖果当下午茶,又像在享受午后的日光浴,耳机戴上向后躺,闭起双眼,脚随着音乐摆动。
说到她的名字,是从学长那边听来的。
那女孩是a班资优生朱芙蕾,样貌和林绮琪不分上下,然而论个性,当然和蔼可亲比较加分。不过对多数男性同胞来说,越是追不到的,越是令人嚮往,大家把她当女神来欣赏,少数直接跟她告白,立即被冰冷的答覆斩杀。
明明是那样的女孩,每当我经过她身边,也会发现对方的窥视,注意彼此的一举一动。
某天,她忽然又跟我说话,在清洁完学长他们负责的厕所后——
我在厕所摆了几盆黄金葛,开心地挥去辛苦流下的汗水,眼中散发闪亮光芒,得意扬扬地望向清爽的厕所,对自己说:「辛苦了,你做得太棒,没有人比你更会扫厕所。」
一时间忘了朱芙蕾霸佔通往顶楼楼梯口的位置,我穿着天蓝色的体育服,蹦蹦跳跳走出学长们的扫区。
「欸,学弟,你每天帮那幺多人做多余的事,不累吗?」
朱芙蕾托住自己的下巴,手肘压在膝盖上,那对黑黝黝的眼眸将我定在原处,使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很想快点离开她的视线範围。
朱芙蕾那对如巨蟒的双眼细细端详,想要知道眼前的猎物有多大本事,彷彿连我身上的一颗痣也不放过。
对方传来的杀气,缓缓爬过来,我后退一步,正好背对墙壁,无处可逃,她从脚尖攀来紧紧缠绕我的身体,贪婪地向上爬,绕过腰际和手臂,拴住颈部,一点一滴增加力道,逐步勒紧。
我的心跳剧烈波动,呼吸紧促,感觉快要吸不到空气,快要窒息……
「你脸色好差,要吃一颗糖吗?」
朱芙蕾刻意装出甜腻的声音唤回我的意识,我用力咳了一声,让呼吸道顺畅,才能吸到空气。
拥有坏念头的我摇着头,视线落在对方沾满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