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他体内的能量转换效率比
我要来得高。他应该会长得比我还快,可能一周内就会变得比我大。
「太有趣了!」我说,立刻把刚才所想的都讲出来。小傢伙虽然边听边点头,
却不想继续讨论下去。很显然的,他讨厌自己身上所有不像人类的地方。我垂下
耳朵,决定不勉强他。
原以为小傢伙会给自己取更有趣的名称,或者选多几个更通俗一点的中文字;
而选个如此富有个性的字也不错,我想,习惯就好。
「从此以后──」我抬起头,郑重的说:「我就不叫你小傢伙啰。」
泠、泠、泠、泠、泠……在心里默念不只十次,就可以把今天一直叫的「小
傢伙」给从脑中挤出大半;不过就是半天下来养成的习惯,要改变实在是太容易
了,特别是我又极不想成为像凡诺那样的人。在今天过后,他可能也不会直呼泠
的名字。我也曾假设他会叫泠的名字,却坚持不叫我的名字。这样的话,我还是
只会讨厌凡诺,而不讨厌泠;至於这究竟是表示凡诺比较喜欢我,还是正好相反,
我就先不进行太多揣测。
泠小心翼翼的把字典放回去,而一直在到处探索的我,发现这边的桌子下也
放有几瓶酒;深棕色的液体,装在被擦得亮晶晶的高级玻璃瓶里。即使是最厚的
瓶底,也几乎看不到气泡;从瓶身到瓶颈都有不少极像花托的曲折线条,从外型
看来,应该是这十年内产的酒。
我想要偷喝几口,但仔细想想,这不是年轻人该嚐试的。更何况,我不该给
泠带来太多麻烦;摇摇晃晃的,要他扶着才能回家,这可不是一个好前辈会有的
形象。
至於是否会惹凡诺不高兴,我则不太在乎。这几天,我真的觉得,让他不高
兴远比看他一脸得意要来得有趣;一些小孩会藉着做坏事来引起自己父母的注意,
我的心态可能快和他们一样了。
过约一分钟后,我和泠都回到走廊上。我们一起抬头,看向窗外。太阳已经
完全下山,令树木之间的阴影显得深隧。大门口传来几位小姐的嘻闹声,我想,
她们也玩了好几个小时,却依旧充满活力;比许多同年龄的孩子都还要活泼,这
是一件好事。而在听到他们无忧无虑的笑声后,我也更同情那些住在贫民窟的孩
子;要是每个孩子都能吃得这么营养,自然是每天都蹦蹦跳跳的。
无论是那个贴药布的,或特别瘦弱的,他们的脸都再次自我的脑中浮现;那
些孩子,不论男女,结局可能都很悲惨。为了自己好,不该再关心他们,而这是
不可能的;就算会被说是不成熟,我也认了;一个人要是没有恻隐之心,那便不
配备称为万物之灵。连不是人类的我,都想要多拥有一些;这之中的光辉,连金
币都比不上。
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我希望,至少在做得到的范围内,我要尽可能的对他
们伸出援手;虽然和泠讲到这些,我却又很快坦承:「我不打算把自己玩乐、休
息和学习时间牺牲太多。」
这样的善行当然称不上是极致,而即便再有限,也能给那些孩子带来帮助;
可要是轻易的说「这样就没问题了」,好像又不太对;再一次的,我感到罪恶。
也因为这样,我和泠谈到早些时候的行为时,会有些结巴;刚才,我们的对话就
断在很微妙的地方。我晓得自己讲得不好,而在短时间内,我也不打算修正。
「在真正慈善家的眼中,我的想法铁定有太多瑕疵。」我说,认为这个结论
还不错。
「我想──」泠低着头,小声说:「他们多少还是会认同你的想法。」
把头抬高的我,看到泠的两手食指相互碰触。这一次,我不命令他说下去;
偶而,也该让他自行鼓起勇气。
过约十秒后,泠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