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妃是魏阳长公主,也因此他对魏阳的了解还是颇深的,若他记得没错,这毒药便是当年魏钰琪那已坐上帝位的大哥所研发的暗杀毒药,致命且阴毒。
「如、如何?看完了就盖上吧臭死人了!」薛桦夜捂着鼻子哀道,幸好她没自个儿先打开,要不锦桃苑上下还不被它熏死?
她这幺一说,洛添衡才把盖子堵上,儘管如此这儿还是充斥着浓烈的硝烟味,他的脸色不甚好看,能拿到这毒药
难不成,是他名义上的皇舅要他的命!?
每每见他如此神情,那便是这事儿没有他们想像中简单。
仔细看,还能见他白皙的大掌紧握成拳,关节泛白,恨不得要掐出血来似的,她拍了拍他的手,接着轻轻地拉开他紧绷的指间,这样掐是自惩,何必呢?
他转头一看,正好能看见她灿烂如火的笑容,顷刻间,那遮掩在心上的阴霾便横扫一空,他回握住她的手,轻声笑道:「没事。」
接着他便将毒药收了起来,牵着她起身说道:「此药并无玄机,这便散了罢。」
其他三人见洛添衡和薛桦夜相携走出议事厅,这才唤回被药味臭得神游出去的神智,零零落落的「恭送皇上」此起彼落,毫无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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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徐徐,带着花草香气拂面而来,洛添衡牵着薛桦夜一路自议事厅走回锦桃苑,她能感觉到洛添衡心中的不平。
她微微蹙眉,从方才他打开药瓶的剎那,他就一直是这样子了,当她思忖着该不该询问时,洛添衡已率先开了口:「夜儿。」
「嗯?」
「若有朝一日,妳的家人想要妳的命,妳做何感想?」
不冷不淡地神情,她好似看见了刚相识时的洛添衡,那张白玉般的俊逸面容总是笼着一丝堪破红尘的淡然,直到与她熟识了起来,那阴霾才稍稍引散。
薛桦夜木讷的说道:「我并无所谓的家人,我的家人只有你们。」
白皙的大手又将她的握紧了些,听见这番话他很是感动,连带着那脸色也缓了些:「妳的父母亲呢?妳没有兄弟或姐妹幺?」
父母亲?薛桦夜自嘲地笑容不知怎地,晃得他有些木然:「我从未见过父母,自出生起我便是孤儿,有记忆以来就已过着日日磨炼自我的日子了。」
「夜儿,妳有选择人生的权利。」洛添衡柔和的语气中,有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疼惜,他总是这般不懂得表达自己的心思。
「不,我没有。」她淡然说道:「在来到大赤之前,我已经历过许许多多的生死存亡,甚至亲手杀了与我一同习武的同伴们,和待我如父一般亲的师父。」
「那晚之后我逃出了生活三年的地方,我什幺也不会,仅有这身武艺和自小便深深烙印在脑中的杀手技巧,独自生活了三年,我才碰见了我的工作伙伴。」
俩人拐过一个弯,总算是回到了锦桃苑,她慢条斯理的砌了一壶春茶,蒸腾的热气另她有些冰冷的心逐渐回温:「直到认识他,我才有个像样的家,他接单子,我去执行,但」
蓦然想起陈锐祥欠揍的笑脸,也不知道他过得怎幺样了:「那个欠揍的工作伙伴只能算朋友,不能算家人。」
洛添衡饶有兴致的接过她递来的茶盏,笑问:「这是为何?」
薛桦夜边替自己斟茶边低声咕哝:「朋友和家人,定义不同啊」
说洛添衡不坦率,她薛桦夜其实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只见他心情甚好的笑了,瞧她恨不得一头钻进地洞的样儿,他也不再闹她:「这趟回皇城妳可莫再乱闯,好生养着。」
「呃…我尽量吧。」
瞧那精緻的面上难掩笑意,她不解地问道:「发生什幺喜事了幺?」
「倒也不是。」他唇畔笑意温柔淡雅:「只不过五个月后,我国将举行一场武技比试,藉时举国上下不分平民皇家,但凡武艺高强之人皆可参赛」
她爽快地仰头饮尽杯中物,机灵的眸子带着一丝了然:「若我没养好伤,那可不行。」
「不仅如此,这比试採的是双人制,俩俩一组,最后将选出五支队伍前往五国关城参与十年一度的“凤扬祭”。」
凤扬祭?她蹙起柳眉,毫不掩饰的疑惑全写在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