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咱可有救啦!四姨父,您真是神通广大,厉害!”胡岱高兴极了,在地上一蹦老高。
韩家栋起先并没有吭声,而是皱着眉头倒背着双手在屋中间慢慢踱了个来回,然后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蓝天银这个人一贯‘狗眼看人低’,从前就看着我不顺眼,现在都成了仇家,他还能跟咱合作?不可能。”
“舅,咱是卖砖,又不是找对象,管他是谁呢。再说了,人家只要相中了咱的砖,肯定不会计较从前的关系。”胡岱在一边不管深浅地说道。
“他是不会计较从前的关系,可他肯定会计较现在的关系。‘饿死迎风站’,让我去求他,连门也没有。有才,这件事儿就此打住,别指望在他这棵大树上吊死,还是多想想别的门路。”韩家栋不容置喙地说道。
尤满亮和南瓜本来还想劝劝韩家栋,让他别这么固执己见,可一听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便都只好默不作声。
韩家栋捉襟见肘,囊中日渐羞涩,天天有出项而几乎没有进项,张贴的广告虽然发挥了一点小小作用,但只是招来了一些盖间房子、垒个门楼和铺个地面的小客户,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大问题。欠工人们两个多月的工钱可以再拖一拖,欠十几吨的煤款也可以暂时不说,可几份借款马上就要到期,他不能无动于衷。他如坐针毡,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急得团团乱转,急火攻心,嘴唇上陆续长出了几个大燎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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