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提醒她可以去打听打听。见天色已晚,蓝天秀只好决定明天一早就回韩家看看到底咋回事儿。
第二天,忐忑不安的蓝天秀一早就骑车来到韩家的大门口。但见大门紧锁,而门框上的蓝色春联赫然写着:雪花似的幸福难长久,睡梦中的甘泉不解渴,从头再来。晚了,来晚了;问问纲哥再说吧,兴许他啥都知道。她自言自语地叨念着,走到韩振纲的家门一看,也是铁将军把门。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只胳膊不由自主地垫在车把上,头趴在胳膊上,失声痛哭起来。可巧,韩振焘挑着两只空水桶刚走出大门,听见有人大白天在街当中就“嗷嗷”地哭叫,便急忙扭着头边瞧边走了过来。蓝天秀听到水桶来回摆动的“吱呦”声,慌忙抬起头来,并把脸前的头发往后拢了拢,看着来到跟前的远方小叔子,仍然难以自禁地抽泣。韩振焘一看竟然是几天前还曾在睡梦里着实亲热了一番的嫂子,不管不顾,把肩上的钩担和水桶就地一扔,一把夺过自行车,一边劝说着一边往他家里走去。
“别急,可别急。擦把脸,喝点水——”王香草一看被抢走了多时的侄媳妇终于回来了,又惊又喜;见她俊俏的脸上哭得一塌糊涂,又心疼不已;赶忙又是递毛巾,又是倒茶水。
把蓝天秀安顿好,韩振焘又脚不离地地又跑了出去,把正在麦子地里浇水的徐芳找了来。
“他婶子,可让我们挂念死了;真像做了场梦呀。”徐芳进门就拉住蓝天秀的手,泪眼婆娑地说道。
“那吴有爱到底咋回事呀?”蓝天秀焦急地问道,
“家栋临走的时候压根就没提到她。昨天她爹突然拿着信找来,把我们也全闹糊涂啦。”徐芳只能实话实说。“你沉住气,家栋和恁哥都交代好了,他一有了着落就写信来。”
韩明山和老伴段富花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都对失而复得亲如骨肉的侄媳妇嘘寒问暖,问长问短。段富花还使劲攥着蓝天秀的手,老泪纵横,叨念着:“唉,这老天爷,忒不长眼,这小日子才有点苗头,我们正替恁俩高兴呢,哪里想到啊,说哗啦就哗啦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劝蓝天秀别难过,慢慢想办法。可蓝天秀心里实在是着急,想了想便对徐芳说:“嫂子,我身上一分钱也没带,你先给我掂兑上几十块,我这就去泰城找他。”
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劝蓝天秀耐下性子沉住气。泰城是个大地方,可不比咱这小山村,找个人哪能那么容易,还不是大海捞针,可不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去到处乱撞。然而,蓝天秀却成竹在胸,信心百倍地说,泰城虽大,可盖楼的地方毕竟有限,他反正是去搞建筑,她就一家家地去打听,肯定能找得到,让他们不用担心。
韩明山见蓝天秀态度这么坚定,觉得再劝也是无益,让她去转一圈儿回来也许就彻底死了心,便让段富花回去拿钱。徐芳也赶快跑回了家。王香草抽出老式桌子的抽屉,把胳膊伸进抽屉洞里,摸出二十块钱来,递给了蓝天秀。不一会儿工夫,徐芳和婆婆段富花也一前一后手里各攥着二三张十元的钞票跑了回来。等韩振焘去村委给蓝天秀开介绍信的工夫,王香草给她下了碗荷包鸡蛋面条,劝着她吃了下去。
韩振焘手里拿着开好的介绍信,兴冲冲地跑回来,交给了蓝天秀。他接着自告奋勇用自行车驮着她去金沟赶汽车。
一上路,幸福无比的韩振焘感到机会难得,总是和身后的梦中情人没话找话说。半道上,尽管气喘吁吁,他还又开口问道:“嫂子,你后来问俺栋哥没有,咱俩那事儿他到底咋知道的?”
≈ap;nbsp;“还‘咱俩那事儿’,你也好意思说。你这坏蛋,让你惹得差一点出了大乱子。听恁栋哥说是南瓜从后窗里看见了你,然后到处乱说的。”
“他娘,这个狗的混蛋南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晚我要报这一箭之仇,让他知道老子的厉害。”韩振焘喘着粗气,气哼哼地说道。
“你又满嘴脏话啦;等俺弟媳进了门,小心抽你的嘴。”蓝天秀笑盈盈地着说道。
“嫂子,不瞒你说,媒人给我介绍了那么多,我一个都没相中。我就想找个嫂子你这样的。现在定的这个,连你的头发梢都赶不上,只能算是马马虎虎。”
“嫂子有啥好的?随便抓一个就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