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鲁曾不明白朱重九为何要将话头岔开,皱着眉头想了想,低声回应,“但吴女侠也想去指挥战舰,微臣却认为不太妥当,毕竟,自古沒有让女人上船指挥男人的先例。”
“这有何难,沒有先例,我淮扬就创造一个先例便是。”朱重九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说道,“反正我淮扬所做的开先河之事,已经不止是这一桩,我看那女人巾帼不让须眉,做个分舰队提督也绰绰有余,不如这样,让他们夫妻先进讲武堂熟悉淮扬军令,然后吴女侠去做分舰队提督,邹壮士副之。”
“主公。”逯鲁曾闻听大急,本能地就想开口劝告。
“就这么定了,此事不必再拖拉,然后让蔡主事尽快去邹家提亲,把吴女侠的妹子娶回家,这样,即便他身上还有疑点,大伙都成了我淮扬的人,也沒必要深究了。”朱重九挥了挥手,大声做出决定。
“谢主公洪恩。”话音未落,原本已经绝望的蔡亮“噗通”一声跪倒,涕泗交流。
自打回到扬州之后,他几乎每一天都度日如年,不知道大总管府最后将如何处置自己,也不知道假如自己丢官罢职,该如何面对即将过门的妻子,而今天,朱重九三言两语,就令他头顶上的雾霾一扫而空。
“主公圣明。”黄老歪、焦玉,连同周围的匠师、工匠们也纷纷拱起手,大声向朱重九致谢。
虽然平素拿着不菲的工钱,大总管府也曾经多次强调过四民平等,但工局和大匠院的官吏,在其他同僚中间依旧沒什么地位,而今天,朱重九却非但保下了平素很有人缘的蔡主事,并且结结实实地表达了对工局的重视。
“主公”逯鲁曾还想再劝,却被紧跟在他身后进來的苏先生拉了一下,后半截话不得不吞回了肚子之内。
这让他感觉非常郁闷,直到在返回扬州城的马车上,脸色依旧一片铁青,与他同车而行的苏先生怕他憋出病來,忍不住笑着劝道:“不就是一个工局副主事的安排么,值得你如此担心,那百工坊里头,很多东西你我都看不明白,外人凭着三言两语,怎么可能就把秘密给偷了去,。”
“我不是气这件事,我是气”逯鲁曾狠狠瞪了他一眼,愤愤地摇头,“你身为大总管府长史,居然什么事就任凭主公一意孤行,既然如此,要你这儿首辅有什么用,还不如换个唱戏的皮偶,主公拉一下绳子,你直接做个揖就行了。”
这句话,可是一语道出了真正的问題所在,朱重九虽然沒有正式称王,但淮扬一系红巾,早已经独立于汴梁之外,按照蒙元官制,苏先生就是一国丞相,逯鲁曾则为平章政事,二人非但要辅佐君主组织日常政务运行,而且要直言敢谏,避免君主的错误命令被各部贯彻执行。
但苏明哲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是个合格的丞相,据理力争时从來找不到他,曲意逢迎的动作却比谁都快,照这样下去,朱重九怎么可能做个有道明君,大伙怎么可能重现贞观之治,。
“正如老大人所言,苏某这个长史,早就该让贤。”好心相劝却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苏明哲也不生气,大声喘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可是禄大人,主公今天这样子,不是你一直盼望着的么,不是你一直觉得主公行事过于优柔,希望主公要乾纲独断,怎么今天落到了自己头上,就又受不了呢,所谓叶公好龙,也不外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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