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个惹祸精,但,但他毕竟跟了微臣这么多年了,一直沒犯过什么大错”
“行了,你干脆直说吧,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朱重九摆摆手,大声打断,护短是人的天性,黄老歪行为不足为怪,但当着如此多的人面儿,他不能带头置淮扬大总管府的律法于不顾。
“是,是微臣,微臣自作主张跑过來打扰主公的,不,不怪黄主事。”副主事蔡亮发觉朱重九神色不对,抢在黄老歪之前,主动将责任朝自己身上揽,“微臣,微臣不该阵前,阵前招亲,请,请主公责罚。”
说着话,猛地将身体站直,毕恭毕敬等候处置。
“阵前招亲,你唱的哪门子戏,。”朱重九听得心头火起,竖起眉头质问,“我怎么不记得,咱们淮扬有不准阵前招亲这个规矩,。”
“微臣,微臣,知错,知错”蔡亮红着脸,期期艾艾。
“主公明鉴,他逾期不归,虽然事出有因,但军情处以为,此人已经不宜继续留在工坊重地。”军情处主事陈基板着脸,在旁边毫不留情地揭露,“微臣已经把结果通知黄主事,吏局那边也认可了微臣的判断,但黄主事却以工局最近繁忙为由,把他藏在作坊里边,不肯交吏局另行安置。”
“主公明鉴,此事内务处一直沒处理过类似先例,所以想暂缓几天,待把所有细节都核实清楚,再上报主公。”张松做事,要比陈基圆滑得多,抢在朱重九开口向自己询问之前,委婉地补充,“内务处和军情处已经联手核查过,蔡主事当晚落在吴女侠和邹壮士手中,的确沒有向外吐露过咱们淮扬的任何机密,但是,当晚他急着脱身,就施展美男计,打动了吴女侠的妹妹,与对方,与对方私定终身,第二天吴女侠发现自家妹妹与蔡主事已经有了私情,所以,所以彻底才下定决心,直接把船队开了过來。”
“美男计。”朱重九费了好大力气,也沒看出來圆滚滚的蔡主事,居然还有做零零七的潜质,不过既然军情和内务两处都查清楚了,蔡主事沒有泄密,剩下的家务事他也懒得去理睬,因此笑了笑,皱着眉头说道:“他既然沒有泄密,你们为何还认为他不应该继续留在工局。”
“是吏局和军情处那边的建议,内务处这边,倒是觉得蔡主事有情可原。”张松先看了黄老歪一眼,然后继续低声汇报,“再加上黄主事极力想保他,所以至今还沒做出最后决定,也沒有上报给主公。”
“他不经舰队保护,擅自乘坐货船回淮扬,本身已经属于严重违纪。”陈基已经铁青着脸,不依不饶,“军情处的确沒查出他的问題來,但同船的证人,都是吴女侠的喽啰,他们的话也未必可信。”
“主公,主公明鉴,主公明鉴。”蔡亮闻听,立刻又大声喊冤,“微臣,微臣真的沒有泄密,工坊的事情如此复杂,其实即便微臣说了,外行也未必能听得明白,微臣只是觉得,自己留在工局,还能替主公做一些事情,哪怕是让微臣只做一个小吏,只要能留在这儿,微臣也心甘情愿。”
“此例不可轻开,百工坊乃我淮扬核心重地,必须防微杜渐。”逯鲁曾突然从门外走入,以与陈基同样的口吻说道。
他是吏局主事兼朱重九的岳祖父,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儿也在淮安军中担任要职,因此说出的话來影响力极大,如果沒有意外的话,基本上已经等同宣布了最终结果。
眼看着工局副主事蔡亮就要被‘踢’出门外,谁料黄老歪在关键时刻,却又重新鼓起几分勇气,擦干额头上的汗,大声替自己的臂膀求情,“主公,微臣愿意身家性命,为蔡主事作保。”
一个是吏局主事,一个是工局主事,各自持一个建议,针锋相对,这在淮扬大总管府可是很少见到的稀罕场景,而这两个人,偏偏背景又都非常特殊,顿时,周围的其他官吏都闭上了嘴巴,一个个将眼睛瞪得老大,准备看自家主公到底如何判案。
却只见朱重九笑了笑,大声向张松、陈基和逯鲁曾三人询问道,“那吴女侠和他的丈夫,吏部、军情处和内务处可曾暗中考察过了。”
“考察过了,履历沒疑点。”张松和陈基异口同声地点头。
“那你等认为,他们适合去担任什么职务。”
“邹壮士水战经验丰富,经讲武堂培训之后,去水师担任一个分舰队提督戳戳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