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隶、郑和、张辅、房宽等正围着永乐帝说话,见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颤抖着说:“京王妃被箭误伤了。”
朱隶感到自己的血液哄的一下涌上了脑门,听不到别人还在说什么,运起轻功,如流矢一般向东南角掠去。甚至忘了问沈洁在什么地方。
东南角安置着妇人和孩子们,朱隶的感觉中,沈洁应该在那里。
“四哥,这边走。”郑和的呼唤声让朱隶的身形迟疑了一下,郑和已一溜烟赶了上来,超过朱隶在前面带路,几年不见,郑和的内力明显又进了一层。
沈洁确实在东南角,不过没在营帐中,还在受伤的小树林中。
朱隶和郑和赶到时,御医也刚刚感到。
沈洁脸色苍白,左肩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小芸和索菲亚跪坐在地上,一左一右地扶着沈洁,三个孩子焦急的围在旁边,守在沈洁身旁的,还有被立为皇太孙的朱瞻基、汉王朱高煦的儿子朱瞻壑,以及好几个皇孙、公主和几位诰命夫人等。
“爷。”
“王爷。”
看到朱隶过来,小芸和索菲亚失去了一直努力坚持的镇静,眼泪瞬间留下面庞。
沈洁却向朱隶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
朱隶小心地检查着沈洁,箭从沈洁左后肩射入,幸亏射箭人臂力不强,箭插入肩骨,并没有透肩而出。
“王爷,王妃肩上的箭要尽快拔出来,不然会失血过多。”御医低声提醒道。
朱隶抱着沈洁,让沈洁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轻声在沈洁耳畔说道:“让三宝为你拔箭,别怕,疼就咬我的肩膀。”
沈洁没说话,只是将搭在朱隶肩上的头向朱隶靠了靠。
朱隶望着郑和,微一点头。
郑和咬咬牙,出手如闪电,在拔出箭的同时,迅速点了伤口附近的穴道,止住了流血。
然而朱隶还是感到沈洁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突然失去了力气。
“御医”朱隶转头望向御医,紧张地唤道。
御医赶紧上前两步,也不再将就用丝帕罩在沈洁的手腕上在请脉,手指直接搭上了沈洁的脉关。
半晌,御医神情放松地说道:“王妃并无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只是以后阴天下雨,手臂恐怕会酸疼。”
朱隶松了口气,抱着沈洁向营帐走去。
朱隶和郑和离开后,永乐帝阴沉着脸,不断地派人去打探消息,知道沈洁已无大碍后,低沉的嗓音冰冷地问道:“谁射的?”
小太监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圣上,世子朱瞻壑。”
“宣。”永乐帝的一声宣,让站在一旁的汉王朱高煦浑身一哆嗦,早已知道是儿子闯的祸,却想不出有什么补救的方法,这一箭伤了任何人都好说话,却偏偏伤了最不能伤的朱隶的家人。
朱瞻壑才十二岁,闯了这么大的祸,一张小脸早已吓得惨白,听到皇帝要见他,两腿发软,路都不会走了,是小太监连拉带抱地将朱瞻壑弄到永乐帝面前。
朱瞻壑甚至都没有看到自己的父王也站在一旁,被小太监拉来后,立刻低着头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皇帝饶命。
永乐帝厌恶地皱皱眉头,威严的声音吓得朱瞻壑连头都忘记磕了:“怎么回事?”
“回皇爷爷,孙儿发现一只兔子,正准备射箭,被皇太孙推了一下,箭飞了出去,误伤京王妃。”朱瞻壑费了半天力气,终于把事情说清楚。
“皇太孙推了你一下吗?”汉王朱高煦在一旁听出问道,急忙追问道。
朱瞻壑这才知道自己的父王在,心中踏实了几分:“是,父王。”
朱高煦这个时候可不怕把事情弄大,越大越好,转过头,目光投向永乐帝:“父皇,您看……”
“宣皇太孙朱瞻基。”永乐帝沉声命令。
没等太监宣旨,朱瞻基已然走过来,十分淡定地双膝跪下:“叩见皇爷爷,皇爷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孙,是你推倒了世子,使得世子的箭射偏了吗?”
“回皇爷爷,是皇孙的错,皇孙不小心撞上了世子,让世子的箭射偏了,伤了王妃娘娘,请皇爷爷责罚。”朱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