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沐晟哪里也没去,就在不远处看着朱隶。他之所以没有露面,是因为张辅飞鸽传书上的几个字:
“四哥心情不好,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望体谅。”
张辅和沐晟这是第三次合作,两个人的感情已亲如兄弟,平日里除了战报外,二人常有私人信件来往,燕飞的事情张辅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沐晟。
因而沐晟很能理解朱隶当下的心情,他也明白朱隶的为人,就算心情再不好,朱隶也会强迫自己跟十多年没有见面的朋友说说话。
沐晟不想看着朱隶勉强自己,故而索性不见。
反正朱隶会在沐晟的大营中住一段时间,来日方长。
朱隶走进沐晟准备好营帐,直接把自己扔进浴桶里,泡了一会后,爬到床上睡觉,对桌子上的菜肴看都没看一眼。
沐晟不在,朱隶倒可以省了晚餐,他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吴晨在外面等了一会,听到营帐中寂静无声,悄悄走了进来,看着连筷子都没有动过地方的一桌饭菜,吴晨有心叫朱隶起来,想想还是算了,默默地收了餐盘走了出去。
“王爷一口没动?”沐晟从右侧中军帐中走了过来。
吴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吴晨见过王爷。”沐晟的名字吴晨听了很多年了,却是第一次见到沐晟,“王爷回来了。”
沐晟看着朱隶的营帐,淡淡地说道:“本王哪也没去。”
吴晨诧异地望着沐晟:“没去怎么……”话说一半,吴晨已然明白:“多谢王爷体谅。”
沐晟拍拍吴晨的肩膀:“王爷也是本王的兄长,王爷平时喜欢吃什么,去告诉厨房,让厨房做点点心送来,免得王爷夜里饿。”
“是。”吴晨答应着走了。
沐晟在朱隶的营帐外站了一会,嘱咐亲兵守好了,转身也回了中军帐。
朱隶在沐晟的大营一住就是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朱隶没去过交州府,交州府的人却每个都来了好几遍,张辅更是隔三差五的跑,他有冠冕堂皇的理由,燕飞这支最大的蛮军归降了,还有十几支小的,张辅要同朱隶和沐晟讨论怎么收拾剩下的。
这纯粹是张辅的借口,朱隶早就说过,剩下的先谈,谈不拢打,打完了再谈,收拾那些小的蛮军,实在是用不着费什么心机。
两个月后,交阯境内大大小小的蛮军归附的归附,解散的解散,政局终于稳定了,而永乐帝赐封陈岩騛为交阯布政使的圣旨也下了。
为了给燕飞撑腰,张辅和沐晟的大军暂住一段时间,朱隶却要回去了。
离开北京近一年,虽然随时有消息往来,但紫禁城和皇陵的兴建中有很多事情等着朱隶回去处理。
临行前两天,朱隶趁着夜色,同吴晨两人悄悄回到了交州府,走进沁香园时,天刚蒙蒙亮。
朱隶走后,燕飞和吴翰文、萧侗就住在了沁香园,以后这里将是交阯布政使的府邸。
燕飞一向习惯早起练功,朱隶不敢走近,只是在远远的房顶上坐着。
楚暮和吴晨在朱隶身后不远处悄悄说着话。
“这次回去,不一定什么时候还能再来。”吴晨望着朱隶落寞的背影轻轻说道。
“你好好照顾爷,这边你就放心吧,我会经常跟你联系的。”楚暮将手搭在吴晨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你自己也小心些,别太轻信南蛮人。”吴晨扭头望向楚暮。
楚暮点点头:“我会的,这两个多月,师傅对我非常好,我知道,在他心里,我代表爷。”
“同样叫师傅,国公爷的师傅,对国公爷太狠了。”吴晨叹口气。
“那个谢念琼根本不配做师父。”楚暮脸色一沉。
“对了,我有一事一直想问你,总没找到机会。”
“什么事?”楚暮感兴趣地转过头。
“你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吗?爷对柳卿卿非常好的那段时间,你却说爷不会跟柳卿卿永远在一起,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柳卿卿是毒仙的弟子了?”
楚暮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当时怎么那样说呢,我觉得那一个多月中,爷无论对哪个女人,都没有对柳卿卿好,虽然后来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