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半个月亮的夜空,幽暗清冷,迷蒙的月光下,一队大军寂静无声的行进着,连马蹄都包裹上了棉布。
“小王爷,前面过来的好像是吴将军。”走在前面的亲兵向燕飞报告。
“接他过来。”燕飞命令道。
“小王爷。”吴翰文看到燕飞带着大军,喜出望外。
“吴将军,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燕飞翻身下马,上下仔细打量着吴翰文。
“没受伤,不是逃回来的,是朱隶放我回来的,小王爷,您这是……”吴翰文望着一眼跟在燕飞身后的大军。
“探子来报,明军大摆庆功宴,将士们都喝得醉醺醺的,他们庆功,怎么能没有我们参加?”燕飞好看地笑了。
“我赶回来,也想跟你商量凌晨进攻交州府,他们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不还回去,怎么对得起他们。”吴翰文两天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燕飞笑着点头,继续说道,“立刻出发,在城外五里扎营,别说我们小气,明晚继续开庆功宴,我们请明军”
“哈哈哈。”吴翰文开心大笑。
沁香园跟朱俊雄的豪宅比起来,是小了太多,不过在交州府,也算大宅子了,标准的里外三进,在沁香园的后院还有一个不算小的湖面,在湖的中央修筑了一个小亭子,有座很漂亮的简易桥梁连接岸边。
湖的四周均是空地,种了一些花草和蔬菜。
沁香园原有十多个人看园,朱隶买下来后,给了这些人一笔钱,将打发他们走了,毕竟沁香园做为军用,保密和安全工作是不能忽略的。
庭院比较新,朱隶只是命令军士只做了简单的修整和打扫,连家具都没怎么更换。就让张辅和几个副将,以及药王、陶鸿泰等都搬了进来,行军打仗按规矩是应该住营帐的,但有房子住时,朱隶一向不守规矩,三年靖难期间,因为这一点,很多老将看不上朱隶,觉得朱隶太娇气,朱隶撇撇嘴,对着永乐帝抱怨道:“不能打几年仗,就让我的脸跟土地一个颜色吧。”
一句话把永乐帝逗得哈哈大笑。
从此永乐帝也跟朱隶一样不守规矩。
所以说,爱美不是女人的特权。
急匆匆回到沁香园,朱隶的卧房在二进,推开门,南军医正在为柳卿卿上药,吴晨站在一旁。
“她怎么样?”朱隶的语气少见得紧张。
“都是皮外伤,虽然有两处很深,好在都没有伤到筋骨,换几天药就会好,属下再去给姑娘煎点汤药,帮助姑娘尽快复原。”南军医包扎完,向朱隶微一施礼,起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畜生,本王早晚讨回来。”朱隶颔首看着南军医出去,狠声说道。
“王爷不必动怒,卿卿没有大碍。”柳卿卿白得像纸一样的脸上,泛出淡淡的笑容,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恨不得好好抱在怀里疼惜。
朱隶没有控制自己的感情,他这样想到也这样做了,两步走到床前,伸手将娇俏玲珑的柳卿卿温柔地抱了起来,却随即听到了不和谐的叮当声。
“这锁链怎么还没有弄下去?”朱隶带着淡淡的怒气,冷冷地问道。
“爷,这锁链是寒铁打造而成,在下无能,打不开。”吴晨很少被朱隶训,此时朱隶为了一个女子训他,吴晨心中多少有些委屈。
朱隶扫了吴晨一眼,伸手拿起锁链仔细地看着。锁链的两端均是锁扣,一端仍然锁在柳卿卿的手腕和脚腕上,另一端原本是锁在床柱上的,被朱隶劈断床柱,锁扣直接脱了下来。
柳卿卿的手腕虽然很细,然而想从锁扣中退出来也是不可能的,在柳卿卿的手腕四周,已然磨出了丝丝血迹。
锁扣的锁很蹊跷,没有钥匙无法打开。
如果有锁王就好了。朱隶想到这里,心中耻笑自己一下。
若是永乐帝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在还朱隶身上,倒有可能削断寒铁,可惜三年前永乐帝回南京时,朱隶将匕首还给了永乐帝。
“卿卿,本王为你把锁扣削断,你怕不怕?”朱隶轻轻抚摸着柳卿卿的手腕,低声问道。
柳卿卿摇摇头:“有王爷在,卿卿什么都不怕。”
朱隶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佩剑,脸上浮起戏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