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行军,无论是永乐帝还是那些文官、武官、内侍,都觉得走路轻松了很多。这一天行军的路程同第一天相同,是原来的三分之一。
十天后,行军路程已经能达到原来路程的二分之一,几乎所有的人,已经对步行行军不那么打怵了。
朱隶仍然每天坚持让永乐帝泡药浴,最近这些天,永乐帝不仅没有在浴桶中睡着,躺在床上还能跟朱隶聊两句天,不过,多年来习惯了的半夜至少醒一次的毛病没有了,天天都是一觉睡到天亮,胃口也大开,饭量是以前的两倍。
“浑身还酸痛吗?”早起,朱隶习惯起给永乐帝松松肩。
永乐帝晃晃肩膀:“你这个办法真是好,朕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
“所以说,您觉得身体酸痛跟年龄没有关系。”朱隶趁机恭维一句。
永乐帝转过头,眯着笑眼看着朱隶:“小四,朕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会说话呢?”
朱隶咧开嘴:“皇上,我要是不保持进步,您有一天用不着我了,我上哪去。”
永乐帝将手搭在朱隶的手上:“朕怎么可能用不着你?你就像朕的左右手,朕的两只手就是什么也不干,朕也不会舍弃它们的。”
朱隶哈哈一笑,转过身坐在永乐帝对面:“那我以后什么都不干好了。”
永乐帝点点头:“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不过……”
朱隶笑脸一僵:“不过什么?”
“不过你想什么都不干,是不可能的。”永乐帝狡黠地笑了,那表情十足是耍了别人后的开心。
朱隶故意哀怨地长叹一声:“命苦”
永乐帝哈哈大笑。
十五天后,朱隶改变了命令,上午步行,下午该骑马的骑马,该坐车的坐车。当天就恢复了正常的行军速度。
有了十五天步行的训练,骑马也好,坐车也好,都没有人喊累了。
但晚上的大营中,又有人开始骂朱隶,只是这回只敢小声骂,连自己的上司都不敢让听到,因为这次骂朱隶是三十万步兵。
走了十五天像散步一样的行军,突然恢复到原来行军速度,这些步兵有点吃不消了。但他们的上司刚刚由步行改为骑马,十五的步行训练,心中对朱隶佩服的要命,他们骂朱隶当然不敢让自己的上司知道。
这样的怨言,到第二天就听不到了。
到底是步兵出身,第一天不习惯,第二天就适应了。
“你说,朱将军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苏合躺在营帐中,晾着他刚洗完的臭脚丫。
哈森叹口气:“不佩服不行。”
这十五天的训练,不仅他们三个人,整个骑兵队都像换了一批人似的,一个个精神高涨,如果此时撒出去杀敌,绝对比猛虎还厉害。
事实上不止是骑兵队,五十万大军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地,就盼着能找到鞑靼的军队,狠狠打一仗了。
“那你们前几天还骂朱将军。”巴特尔对苏合、哈森前些天的表现非常不满。
“巴特尔,我们骂朱将军的事情,你没告诉他吧。”苏合紧张地问道。前些天就数他骂得最厉害,哈森只是持怀疑态度。
“当然告诉了。”巴特尔不屑地翻了翻眼睛,许你们骂,还不允许我告诉朱隶?
“你说了?那朱将军怎么说的?”苏合紧张地问道。
“朱将军什么也没说。”巴特尔嘟着嘴说道。
朱隶并不是什么都没说,朱隶当时拍着巴特尔的肩膀,笑着说:“无妨。”可巴特尔不愿意把这句话告诉苏合,朱隶认为无妨,他可不认为无妨,跟了朱隶这么多年,朱隶什么时候害过他们了,居然骂朱隶,朱隶不介意,不等于他巴特尔也不介意。
若不是因为都是自家兄弟,巴特尔的拳头就上去了。
朱隶是真的不介意,这么多年来,朱隶已经被人骂惯了,哪一次推行新的政策不挨骂,朱隶不知道还有什么人没有骂过他,就连永乐帝,朱隶相信骂他也不是十次八次,沈洁更不用说了,虽然朱隶都把它看成了打是情,骂是爱。唯一没有骂过自己的,恐怕只有燕飞。
临出征前收到燕飞的消息,还是没有找到吴祖信,希望燕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