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智杺:“认识他吗?”
扎得雷抬头看看马智杺,点点头。
“他姓马,是燕角楼老板,你明年春天把羊送到他的店里就行了。”朱隶说着话,将那张扎德雷签字的欠条递给马智杺。
马智杺没想到朱隶竟然把欠条给了他,却也没说什么,仔细叠好放进怀里。
燕角楼,南海戏鲸。
吴晨、石毅伴着朱隶左右坐下。
马智杺亲自泡了一壶洞庭香,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一杯。
朱隶端起茶杯,深深地闻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目光炯炯地望着马智杺:“你泡的?”
马智杺迎着朱隶的目光点头。
朱隶玩味了看了马智杺一会,勾唇一笑,垂下眼眸细细的品尝洞庭香幽香、回甘的味道。
马智杺也不说话,指挥侍女上了几样小点心,吴晨一看不自觉地笑了,都是朱隶平时爱吃的。
石毅看了马智杺一眼,转向朱隶问道:“王爷为什么额外送给那几个蒙古人一车粮食?”
“那个叫扎德雷的,是北面第二大盟兴隆盟盟主的弟弟,兴隆蒙大约有三千多人,三车粮食确实不够他们吃的,就是四车也不富裕。”朱隶手指玩弄着茶杯底,嗓音低沉地说道。
石毅沉思了一会,望着朱隶道:“王爷是怕……”
朱隶点点头:“把人逼上绝路,就会铤而走险,扎德雷与你们冲突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本王今年冬天边塞问题是个大问题了。”
马智杺插话道:“今年的粮食普遍欠缺,蒙古人一定有很多收不上粮的,王爷准备怎么办?”
“借,开仓借他们一些粮,明年再往回收。”朱隶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前,这是个饮鸩止渴的办法,治标不治本,而且朱隶根本没有那么多粮,去满足周边所有的蒙古人。
石毅同样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怎么借?”
按现在的粮价借,肯定借不出去,我们粮食欠收,他们牛羊今年的收成一样不好,按去年的粮价借,朱隶没有那么多粮。
“北面四个大盟,按去年的粮价借,其他的流动蒙古包不借,愿意买可以用今年的价格买。”朱隶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有点鄙视自己,明显欺软怕硬嘛。
但从一个王爷的角度出发,这种做法对目前的局势最有利,只要四大盟不动,其他的小蒙古包真要来抢粮,驻防的护卫队足能应付得了。
石毅叹了口气,他理解朱隶这样做的无奈。
“石毅,你收了好多年粮了,在山谷你也管中粮,你说这几年的收成,为什么一年比一年差?”朱隶转过身,神态凝重地问道。
石毅皱皱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觉得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周边几个种谷物的乡,都是这几年军事屯田后安定下来的,这些乡民原本都是军户出身,一来不会种田,二来不知道能在这里住多久,因而没有长久打算,土地不追肥,田间管理差,产量自然是一年不如一年;另一个原因是这几天风沙太大,土地有沙化现象,产量也随之降低。
所谓军事屯田,是永乐帝登基后实施的一项政策,让靖难后的部分驻边部队,开垦荒地,耕种谷物,自给自足,这一政策,大大缓解了新政权上台后经济上的压力。要知道,不打仗时,养着庞大的军队,是任何一个政权都不堪重负的事情。
老美时不时挑起战端,不知道跟它一直坚持支付着庞大的军费开资,有没有直接关系。但至少说明,毛大大的那句话:美帝国主义贼心不死。绝对是真理。
其实,作为任何一个强大的国家,不管体制如何,是不是都贼心不死呢?这是个问题。
朱隶沉思着石毅的话点点头:“你说的这两点都很有道理,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石毅笑了:“王爷,您这是在考我。”
朱隶转过身,戏谑的目光看着石毅:“你三甲进士出身,考考你也不为过。”
石毅低下头,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会,抬头道:“解决第一个问题,首先要颁布告示,许诺那些军户,可以转为农户,长期定居。只要每年上交一定数量的粮食,这样他们就会尽心伺弄土地,不会种地的也会很虚心的想别人学,这样一来,产量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