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了这心思,日后又不成,反而害了她。”
吴嬷嬷不敢再多说,低头应了个是,服侍颜氏躺下,悄悄又退出去了。
不说松鹤堂这边,只说吴若钊夫妻回了怡园,吴若钊便笑对妻子道:“雪儿是喜事,咱们也有喜事呢。”
李氏诧道:“咱们可有什么喜事呢?”
吴若钊笑道:“你可是忘了我前些日子说过的韩公子么?我已去见过了许祭酒,许祭酒也十分欢喜的。韩公子如今住在那张编修处,我已托许祭酒去问过,张编修当即修书一封去成都了。许祭酒回来说,那张编修说是要问一问韩同知的意思,其实他与韩同知多年好友,韩同知打发儿子入京,也未必没有意思在京中结亲,也嘱托了张编修给看一看,若有好的便可定下。只是张编修为人谨慎,不肯随便作主,虽看着咱们家好,也要去信与韩同知说了,再答复我们。因此我今晚便不曾说这事。”
李氏也欢喜道:“好好,如今是双喜临门了。那位编修大人也是谨慎之举,这是好事。成都到京城,书信来往也要将近一月,倒是等事情定了再说出来的好。”她还有句话没说,如果现在就把这事说出来,吴知雪许了侯府之子,吴知雯却只是个同知之子,这两相比较,反差实在太大了。
吴若钊却没想这许多,笑道:“虽如此说,此事十之八-九已定下了。雯儿年已及笄,也不必等太久,嫁妆也该预备起来。我也去与孙氏说一声。”
李氏听他这意思是要去孙氏的中秋院过夜,心里虽有些不自在,但想到此事由他告知孙氏倒是最好的,省得自己为难,便起身送了吴若钊出兰亭正院,自行歇息去了。
这里吴若钊满心欢喜,直往中秋院孙姨娘处来。孙姨娘听说他来了,连忙对镜子抿了抿头发,又涂了些胭脂在唇上,便迎了出去。
今日松鹤堂上郑氏得意扬扬地说出吴知雪的亲事,孙姨娘心里登时翻江倒海一般。吴知雯比堂妹大两岁,如今亲事尚未有动静呢。
但姑娘们的婚事都是嫡母操办,她一个姨娘,再急也只是干瞪眼。此时不免有些后悔,年轻时不该凭一时之意气,仗着年纪轻颜色鲜嫩就在李氏面前拿乔。如今李氏若有心报复,只消把吴知雯拖上几年,拖过了最好的时候,就能毁了她一辈子的前程。
这些年孙姨娘年纪也渐长了,吴若钊对她也渐淡,反是在李氏房里歇的时间多起来。孙姨娘倒也不觉得难过,她如今一心惦记的只有吴知雯,只要吴知雯风风光光地嫁了好人家,将来过得好,她这一辈子也就圆满了。总归吴若钊此人心软,李氏又宽厚,让她锦衣玉食地终老不成问题。
孙姨娘正焦躁着吴若钊就来了,当真是瞌睡送上枕头,出去将人迎了起来,便打迭起十二分精神,想着旁敲侧击地问一下吴知雯的亲事。
“老爷今日饮了酒,只怕口干,喝一碗雪梨红枣汤可好?”李氏并不苛刻姨娘们的用度,中秋院有个小厨房,虽不是十分齐全,两个姨娘自己熬些汤水却很方便。
“也好。”吴若钊瞧着孙姨娘忙碌的后影。虽生过了两个孩子,倒还是腰肢纤细,若只从后头看,跟大姑娘也没甚两样。
“老爷怎么这样看着婢妾?”孙姨娘脸上晕红,捧了汤坐到吴若钊身边,拿银勺子搅着汤亲自吹凉,“雱哥儿这些日子读书可用功?妾问跟着他的小厮都说是用功的,就怕他们顽劣,只管欺瞒妾呢。”
要说吴家的子弟,连女儿都算上,读书都是有点天赋的。吴知雱年纪虽小,在这一点上也是让吴若钊满意的:“这倒不是他们欺瞒,雱儿确实用功。从前还嫌没个与他一起念书的,霄儿总是比他年长许多,读的书也不同。如今连章来了,两人倒是较着劲儿的读,连先生都说他有进益。”照这样读下去,以后一个进士大约也是有的,再加上吴家的家世,走仕途也是十拿九稳。
孙姨娘见吴若钊高兴,心里略定了几分,柔声笑道:“老爷这般说,婢妾就放心了。说起来,雱哥儿到底是个儿子,将来只要自己立得住,怎么样都成。可是女儿家就不同了,今日听了雪姐儿有了好亲事,婢妾一则替雪姐儿高兴,一则……又替雯姐儿担心,毕竟是大了两岁,可——如今还没消息呢。婢妾想着去求求太太,又怕到了年下,太太实在是忙……”
吴若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