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此时脑中却乱作一团,无法可想。
香儿道:“是啊,皇上虽变得狠心了些,但正因如此,那小地牛、张隋唐才执意跟随于他,可见一味仁善,反受人欺,反倒远不如猛恶霸道,更受人敬服。”
雪冰寒道:“错了,本末倒置,未必尽然。”谁知树上也有人同时说道:“错了,图一时之快,大错特错!”
双姝抬头望去,只见一矮小老者坐在树枝上,身穿烂袍子,满身黑毛,双足垂下,一荡一荡,正是先前遇上的隐菩提。
雪冰寒与香儿并不知此人种种阴谋,同时行礼道:“老爷爷,许久不见,精神大好。”
隐菩提愁眉苦脸的说道:“不好,不好,我心情糟糕透顶。”
雪冰寒奇道:“为何会糟糕透顶?”
隐菩提蓦地变哭为笑,说道:“你这小娃娃如此聪明,当能猜得出来。”
雪冰寒灵机一动,啊地一声,说道:“你先前说过,这林中有两方势力,要皇上择一求助,必能归顺,如今皇上已作出抉择,莫非不合老爷爷的意思么?”
隐菩提叹道:“不错,不错,唉,我本对这小子寄予厚望,如今可失望透顶,心如死灰了。”他嘴上说心如死灰,实则满脸喜悦。笑得龇牙咧嘴,煞是滑稽。
又听苍鹰在远处说道:“老前辈口是心非,自欺欺人,难道竟不觉可笑么?你层层布局,终于令皇上下定决心,明明欢喜得紧,为何又自称失望?”
香儿喊道:“师父,你也来了?”
雪冰寒道:“大哥,你似乎与这位老爷爷熟络的紧哪。”
隐菩提笑道:“咱们俩是生死交情,若非他嫌我太老。咱们已然拜了把子。”
苍鹰不答,走到近处,问道:“老前辈,你与那石豪派究竟有何大仇?为何处心积虑,非要令其覆灭?以你的种种本事,要将其除去,易如反掌,却又为何非要假借小盛之手?”
雪冰寒与香儿听得大惑不解,但雪冰寒稍稍一转念头。蓦地心头一闪:“若此事为老爷爷的布局,那先前假扮苍鹰哥哥之人,莫非就是”
隐菩提大摇其头,说道:“我对石豪派、铸剑火铺皆并无偏颇。我布下一局。设下重重考验,便是为了看看小皇帝合不合我的心意。若他当真了不起,我便辅佐于他,将蒙人逐出中原。赶回草地放牛牧马。”
苍鹰已听他数次说起此事,急道:“那小盛算过关了么?”
隐菩提道:“仁道兵道,并非相逆相违。仁为里则兵为表,仁为纲则兵为目,仁为根则兵为叶,唯有恩威并施,仁兵互济,方是真命天子。我令赵盛接连受挫,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尝遍苦痛,乱其心智。他得众人相助,本乃施仁之得,尔等却以为他得之于兵祸,才是真正的可笑,天大的滑稽!”
苍鹰怒道:“你叽里咕噜的说了这么一大堆,难道不是你一路逼迫,才令小盛这般决断么?”
雪冰寒想说:“他尚有其他路可走。”但听隐菩提抢先笑道:“他自以为无路可走,实则不过顺其自然,他逃避了,认输了,选了最容易的道路。若他心意当真坚定,能够摒弃前嫌,不计恩怨,自能劝服小地牛、张隋唐,与石豪派化解干戈,同心协力,纷纷归心。可他沉迷于恨意,等若盲了双目,罢了,罢了,这等庸才,原也配不上我辅佐。”
苍鹰这才明白隐菩提的良苦用心,他所谓的考验,并非强迫赵盛转变性子,泯灭良知,而是想淬炼一颗仁心,令他明白乱世之中,更当施仁,但如今却为时已晚。
香儿道:“老爷爷说的不错,我们得快些告诉皇上,让他回心转意,让他变回原先好心肠的皇上。”
雪冰寒点头道:“不错,若咱们能阻止一场杀戮,虽令前路坎坷,前景不明,却也是一场功德。”
隐菩提道:“太晚了,太晚了,结局已然注定,你们若告知于他,那可就扰了我一场好戏。”身子一晃,已挡在三人身后,竟不许他们去知会赵盛。
苍鹰心下迷茫,但见隐菩提意图不善,竟生出惊惧之情,拔剑在手,说道:“老前辈,你口口声声要找一位仁君,但眼下又为何阻咱们劝谏?”又对双姝道:“你们去找小盛,劝他先暂缓用兵,我拦住这老疯子。”
隐菩提蓦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