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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媚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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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葬颜花 下(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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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你爷爷我去死吗?」邢小霸王唸的那段,正是屈原被流放之后,因感叹奸人当道被诬陷,决定以死明志。

    邢不欢低咕着:「爷爷不是说要活到花开的那天吗﹖谁知道这朵花何时开,说不定百年后才开,那爷爷不就长命百岁了。」

    是了,他养着一朵葬颜花,期盼着花开期盼了二十多年。光阴递嬗,春去秋来,他等待着一个她许下的承诺。

    养着花的前几年,他用着对她浓烈的情爱浇灌着花,期许能与她团聚,再将她拥入怀中。又过了几年,儘管仍是以爱栽种着花,却多了年少时期的补偿;总认为他只要将花种出,那就能补偿她过往在家中所受的委屈。

    然而这几年他种着这朵花期未至的葬颜花,却又多了许多念想。他开始思考她要他种下这朵花的意义……种子是她给的,她肯定知道葬颜之花的花期是何时?那为何当初她不肯对他说呢?

    无止尽的等待让他觉得人生乏味,所以当他想帮邢不欢的玄耀军时,还被邢小霸王嫌弃:

    「老人家种种花就好,学什幺年轻人上战场。」

    「臭小子,你爷爷我好歹也是三朝元老,耍耍嘴皮子胜过你舞刀弄枪在战场上拚的要死要活。」

    「是、是,那爷爷请努力,叫孙子我见识何谓三朝元老的英姿。」

    爱孙心切的他,以摩诃老人的大智慧之名,为玄耀军的起义到处奔走游说,终于在玄耀军大破禺城那日,他等到了葬颜之花睽违已久的花期。

    (九)葬颜之花

    葬颜花,型如兰花,却是诡异的墨色;且花味腐臭,寻常人接近都得摀鼻才受的了。可好得是他种了三十年的心血,就算味道糟糕至极,他也将这盆葬颜花当成宝物一般对待。

    花期已至,他等不到她的到来,又想起某个浑小子的临别之言,他决定带着花到嘉摩察瓦隆部族去寻她。乍见花颜如昨的她,他真真是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宪哥哥。」

    她,一如记忆中的甜笑,令他有种返回年少岁月时的错觉;彷彿与她相遇就是昨日,她一身大红不合礼教的衣裳,突如出现在他面前。

    「葬颜花?」她惊愣地看着他为她带来的花。「没想到你真将它种了出来,莫不是天意了。」

    「天意?」

    「此生,我无法诞下下任女君,想来是因为你为我种下的这朵葬颜花。」她看着花用藏语幽幽吟唱:「葬颜、葬颜,葬下的又是谁家女儿的容颜?」

    「嗯?」

    「这是我们部族的故事。」她媚笑道:「我们部族的某位先祖,立誓与她生死相随、厮守一世的夫君在她年华老去之时,娶了貌美新人将她赶出家门。不甘心的她向非天之神乞求,想再拥有当年的美貌,希望能再获得夫君的爱。」

    「因非天之神恩赐,那名先祖又重获美貌;只是当她返回家门时,她的夫君仍是要新人不要她。」

    「所以说,这世上哪有什幺至死不渝的爱呢?」她感慨道:「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阁去,这不是千古以来不变的道理吗?」

    他忽地想起在多年前与她第一次相遇时,她所吟唱的那些哀怨歌曲。她悦耳的歌声似乎还萦绕在耳际,只是一转眼,却是数十年光阴荏苒而过。他很老了,或许也没几年好活了,可在这悠悠的年岁中,他发现他所握住的不是心心念念的她,而仅是他的执着。

    他,为何执着?

    「所以妳打从一开始,便不曾相信我对妳的情意?」

    她摇头道:「不是不相信,是不能相信的。」又解释:「先祖向非天之神乞求的美貌,就像一种诅咒;儘管能美色不衰,却爱之而不能爱,痛彻心扉。」

    她看着他,彷彿他仍是芳华正茂的年少时刻,她以极怀念的口吻呈诉:「年轻时,因为深知身为女君的自己揹负这种诅咒,所以我对长老们说,只要轰轰烈烈爱过一场,那便此生足以,何苦去追求至死不渝的情感?可一旦爱上了,仅是相爱一场哪够呢?」

    探手,她轻抚他衰老的容颜,幽幽低语:「除了你的心,我还想要你整个人,所以就算当妾,我也想与你在一起。哪怕在你家的宅子难熬,只要晚上能偷偷溜去看你一眼,我也甘之如饴。」

    她的话震摄他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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