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因脆弱而可爱,生下来是可悲的,毕竟随时面对着要被摧毁的危险,但他们又是幸运的,因为上天赐给他们了属于自己的妈妈。或者说是母性。凡是动物,必会有多多少少的母性,这样就能保证他们在面对同类,甚至是异类的幼崽时,会升腾起保护欲。
一般来讲,母亲身上的母性最浓厚,这或许与雌性激素分泌有关,但说不一定,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刻在灵魂里的,那种悲天悯人的善良。
清晨七点,陆柏乔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空调被不在自己的腰间,而是在臀上。腰间鼓鼓囊囊,怪沉的,他便低头查看。
厉莲手脚并用,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的腰上。小脸正好探出空调被,粉乎乎的鼻头轻微煽动,还在熟睡。
陆柏乔看了看小萝卜头,一瞬间想就这么一直躺着,陪厉莲睡到他自然醒来。哎,想想都是挺美的,要做还真没胆子。陆柏乔小心翼翼地把厉莲的手脚从自己的腰间剥下,塞了个枕头给他抱好,然后踮起脚尖轻轻走出了房间。
洗漱完毕,他按开厨房里的电饭煲,检查了一下红豆紫米粥,确认没问题后就拿起零钱包出了门。
早上七点半之前,附近超市内都有打折的新鲜蔬菜,或许是为了抢第一波生意,去得越早越好杀价。还不止这个,居民区旁的早餐店六点前就全到位了,想吃热乎的新鲜的要在八点前去,那之后小摊大多就收了,剩余的店家也会变得懒散。
为了省钱,为了买想要的东西,为了过更好的生活,陆柏乔现在要为了几把菜几根油条奔跑。正好他也觉得自己缺乏锻炼,早上出门跑一跑,健康生活少不了。
兜兜转转,买好今天晚上要做的菜,又从认识的老板那里拿了两根油条和糖裹,他就回到了公寓。
把粥舀到碗里,放好油条和小菜,厉柯严还没从门里出来。今天他休息,应该是想睡懒觉。
本来让他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问题,但现在的情况是,小团子起床了。
厉莲拿着自己带来的儿童牙刷,站在陆柏乔面前,正努力地对付自己小巧的牙齿。陆柏乔看了一会儿,觉得他不需要自己帮忙,就给了他一个塑料杯子,让他站在马桶边刷,然后立马跑去叫厉柯严起床。
他得去上班,只能麻烦亲爸来照看小家伙。陆柏乔打开厉柯严房间的门走进去,想马上叫醒睡在被褥中的导师。
一开门,厉柯严的味道就立马冲进陆柏乔的鼻腔,他微微一愣,又吸了两口。不过这次很快就回过神了,走到床边,把厉柯严从枕头里扒拉出来。
“老师,醒一醒啦,小萝卜头尿床了!尿得一塌糊涂!!”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厉柯严就瞬间弹起身子。
“啥?尿床了?什么?”
厉柯严一脸要马上猝死的表情,又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陆柏乔捂住嘴巴笑了一声。
厉柯严脑子还浑浑噩噩的,但还是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立马躺回枕头里:“陆柏乔……你小子别特么讹我啊,我早上有起床气。”
“哦,这样啊。”陆柏乔把他身上的被子扯下来,“那又怎样啊老师?”
厉柯严发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屑,努力挺动腰肢坐起身,对他说:“你大可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叫我起床……就像趴在我胸口,或者亲我。”
陆柏乔翻了个一百二十度的白眼给他:“粥在桌上,小家伙已经刷好牙了,老师你也请快一点,我马上就要走了。昨天晚上来了个宫颈糜烂的病例,过会儿孙姣莓要重点和我讲。”
厉柯严自认投降,举着双手下了床。
给厉莲擦好脸穿好衣服,陆柏乔就把他抱上了一张比较高的椅子坐好。厉莲还有点犯困,上下眼皮激烈打架。
旁边的亲爸爸厉柯严,也正在不停地点头,很明显睡眠不足。一大一小打瞌睡的样子都如出一辙,陆柏乔给两人拿勺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嘴角不由得又勾了起来。
夏天的太阳早就高悬天空,阳光从纱窗外透进公寓,撒在三人脚边。陆柏乔把原本想给厉莲用的勺子放在边上,手里端着粥碗一口一口地喂他。
厉柯严“咔擦咔擦”地咬着油条,目光黏在两人身上。陆柏乔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回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