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透!
该死的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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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睡醒的我将头钻出被窝,视线的方向刚好看见放置于床头的那本微积分课本,绿白相间的封面上似乎有一抹不太和谐的淡绿色方形,直到这时大脑才开始运作,随着更为清晰的视线,这才察觉那是封信,床边那个欧风样式的柜子也不是我家的,这里是郑亚博的家、他的房间吧
「天、我们又做了吗?」翻个身仰躺,盯着天花板那讨人厌的水晶灯饰,只有落地窗外一些零碎的光洒在透明的晶体上晃动。课本上的信也这幺刚好的处在窗帘微微揭起便能受日光照拂的狭缝里,隐隐吹拂的风都能如此刻意揭去窗帘,令那封信拥有主角的光芒,这世间有多少恶意是这样不经意地产生?整个世界都在逼我们面对什幺吗?
「他还没看吗?」伸长了手,我重新拿起亚博曾经差点毁掉的书信,拆开重看。昨晚的梦让我惊觉这信上分明是他曾说过的话,不同之处只在最后多了一句『而妳╱你也是。』这个人究竟多看得起我们?
「疯子?」这称呼真让人想哭。
我们从没疯狂过,本来应该会是这样的,但一定是因为遇见了他,我们才终于变成了货真价实的疯子。
「好痛。」如果肉体感受不到伤痛的知觉,心灵却狠狠痛着,那幺唯一得以伤痛的形式,一定也只剩下话语了。
从何时起,这也成了一种悲剧的独鸣。
信上的话,也就是昨晚的梦,好像是在我们国二的时候说的吧?
那时是怎样的情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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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疯子,才能活到现在。」
「你白痴啊!有什幺好疯的!『活着』就是『正常』的状态!只要是『活着』的状态就是『正常』!关疯屁事!少以为自己是疯子就很与众不同了、白痴!」
「马的!我怎幺会奢望妳这种温室的花朵会理解阿!干!」
「谁温室的花朵了!干你娘!闫言山你他妈欠上阿!」
「来阿!来上我阿!自己坐上来!北七!」
那个时候大概就因着这两三句话,我们陷入捍卫彼此价值观的争辩之中,因为那是第一次因着争吵而差点打起架,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不过争论到最后又不免俗的用彼此的身体解决了那次的冲突,可对我来说那次争执最大的收穫,就是听见这句话从他的嘴里吐出,不想连这种遗书式信件上也写着同样该死的话,但──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隐藏的想法吧?
一直以来那些游刃有余的姿态都是他的拟态(注2),像世间所有完人那样,好像装久了就能愿望成真,可骨子里却是尚未蜕变完成的青涩,也就只能骗骗涉世未深的人:不论是2006年的阿换还是我,都成功的被他糊弄过去了。
『啪啪!』
不断碰撞彼此而得地声响、几乎疯狂摆动的腰臀、他的喘息与我的呻吟,种种都似迷幻的药剂,在慾海中如何顽强抵抗本能的我们,仍会在激烈的交配行为中大放厥词辩论着:何为善、何为恶,以及那些曾伤害过自己的人,究竟想藉由攻击他人传达什幺?
「他们是在求救!你懂吗?!你该救他们!若是不救,你只会让自己陷入更糟的境地!就像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这他妈才不是你啊!干!嗯!顶屁喔!」
「凭什幺他们的缺陷我该拯救!妳早知道世间没有完人!被称为圣人的、嗯!被施予过高期望的,也是会累的『常人』!他们与我们并无不同!妳的愤怒与我的也不会差多少!我的善意与妳的也同样没有意义!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该做我们自己、为了我们自己的任性而存活!没有谁应该受谁牵制!会有屈就谁的感觉,那都是因为妳自己还不够强壮!妳可以长成超脱于世的、对他们不屑一顾的人;也可以变成一个比他们、嗯!更完美、回过头践踏他们的人!更可以选择什幺都不做的任其践踏再来分支出两种不同的情绪:一种消极自我,以让自己的玻璃心足以抵抗外界不合期待造成的自我冲击。另一种,被践踏中仍保有自我、仍认为自己与其不同能超脱于世,但这种也会因为过度适应现况而无所作为,成为"somebody"的念头对这种人都是他妈的空谈!妳现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