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搁在桌上。
然而,来跟我打照面的是余靖贤,他浅浅地对我一笑,「那个妳要去学校了?」
「嗯。」我淡道。
「我哥他叫我载妳去。」
彷彿已经习惯他的刻意逃避,我没有露出很失落的表情,只是跟余靖贤说「没关係给你载就好」,其实是很怀念原本的温度。
我把我的「卖女孩的小火柴」做最后的修改,就交给教授,还被他大大地称讚说题目很有创意,文章结构完美,内容让人很有想像空间,我只能谦虚地说是灵感一时如涌泉,不过能得到大学教授的肯定,我是蛮开心的。
上午的课结束,我拿着课表,看着下午的几堂课发呆,余靖贤问我,要不要上下午的课。我点了头,他还问说要上哪一节。
「数学。」我说。
「」他看着我,久久吐不出一个字来。
数学课,大半人都「翘」掉了,学期结束包準被当,我看班上那些在睡觉、玩手指甲的,应该也是有心理準备了。
第一次,我上数学课这幺认真,虽然有一半以上都听不懂,可是我却不觉得累,也没有想打瞌睡的fu,只是目不转睛看教授在黑板上画的图,开始胡思乱想,与教授口上的一个个专有名词成了明显的对比。什幺导函数、反曲点、渐近线、抛物线等等,高中接触过,如今依旧忘光光,上大学又要学微积分,只能一边想着,余靖炎上数学课的样子,是不是不停地做笔记?还是听不懂就打破砂锅问到底?或者是撑着头打瞌睡?
两线相交,就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答案有解;两线无交集,各走各的,就是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当然就无解;像这个就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单方面的思念,不会有结果,所以也是无解。
两条平行线,即使无解,又能改变什幺?改变方程式吗?
说真的,我好像中毒了。
上完一堂数学课,我还是觉得数学好难懂,不是人在唸的东西。走出教室,我对余靖贤说:「数学好複杂。」听完,他只是牵动嘴角一笑,直到走出校门口,他才说:「不是数学複杂,是妳太单纯。」
我发现,他的笑容跟平常不一样。
因为我忘记把一些课本收进书包,所以我又回教室拿,路上,我跟余靖炎面对面在同一条走廊上,他没有弯起嘴角,像之前一样让我分辨是谁,他抿直嘴唇,眼神像刚认识时一样冰冷,我们就这样擦身而过,我的肩膀微微触到了他的衣袖,没有燃起火花。
他,放弃了对我微笑的机会,而我也错过了拉住他的时机。
不是数学複杂,是妳太单纯
也许余靖贤是对的,我单纯到需要来回教室一趟的时间才发现他话里的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