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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到家,葵子瑄就打电话给我,她问我跟余靖炎「握手言和」没,我说「还没」,并又补上一句:「我们没有握手,怎幺会有言和?」结果却换来她在话筒旁的鬼吼鬼叫,她问我们两个神经病是要闹彆扭到什幺时候?还说她很想请我们吃屎。
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啊。
「不过我是挺佩服妳的,」佩服朋友要请我吃屎我却没有发火吗?「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有心情活下去。」不好意思,心情已经被我丢到垃圾筒里了。
她居然还接得下去,「丢垃圾筒不环保,要丢回收。」
其实我也很想请她吃屎。
最后,她说她人在高雄,很难帮我们撮合,我说没关係,我还活得下去。
妳会客套,我也会。
不过她有打给我我就很高兴了,因为我单纯嘛!
挂电话后,我开始烦恼,余靖炎都把我当陌生人了,我继续住在他们家,似乎太厚脸皮了,但是我也没时间找新房子,也捨不得离开。
又是一个叫人头痛的选择题。
「叩!」敲门声。
「请进。」
我的房门被打开,他酷酷地靠在门边,我看到酒窝在他脸颊旁清晰地浮现。
「时间到了。」他说,深邃的双眸格外有神。
我抓了件外套披上肩,跟他走下楼,也许我有些心不在焉,跨过门槛时还差点跌倒,我甩甩头,因为满脑子都是要不要搬家的事。余靖贤对我露出比星星更灿烂的笑容,「有一题数学我本来卡住,刚才我靠自己搞懂喔!我没有上网查,也没有问我哥,晚点我教妳好不好?」他像个段考考满分的小孩,正拿着成绩单跟我炫耀。
「好。」我说。
他坐上机车,「妳打工完我买宵夜给妳吃。」
「好。」我也坐上机车。
「欸,妳坐后面把我抱紧一点好不好?我怕妳掉下去耶!」
「好。」
「我明天要离家出走,妳跟我一起好不好?」
「好。」
「程沛娴,妳现在去撞墙好不好?」
「好啊?」等一下,我到底在说什幺?
他回头,眉头深锁,「妳被什幺附身了?」
我摇头,「没有。」
「啊不然?灵魂飞走了?」我又摇头。
「还是妳被吃掉了?」我再摇头。
他放弃追问,只是轻轻叹气,「唉,没事就不要乱想又心不在焉的,开开心心去打工,平平安安回家,有事就跟我说,好不好?」
这次,我没有肯定地对他说「好」。
他把我载到饮料店,离开前,他说:「妳真的很容易让人担心。」我皱眉又苦笑,我打赌我的表情一定很经典,因为他「哈哈」笑了好大的两声,然后又摸摸我的脑袋后才离开。
每次,潘郁晴都比我早到,我走到她身边,「妳都这幺早到啊?」
「对呀!我是个对工作很热忱的人,而且我很喜欢这里。」
「是喔」我半信半疑。
「是啊!几乎每天都有帅哥可以看。」
「」我翻个白眼,就没再讨论这个话题。「你好,请问小姐要喝什幺?」我也该向她学一下,对自己的工作充满热忱。
「一杯大杯珍奶,半糖去冰。」
「好的,请稍等。」之前,招呼客人是我的工作,摇饮料是余靖炎的工作,现在,我和她只能分工合作,我想保留我和他工作的步骤,那是我们从高三就说好的
想到这,我又一阵鼻酸。那些,都已成回忆,一想起就会悲从中来的回忆。
走了叫大杯珍奶的客人,很快又来一个,潘郁晴大力地挥着手,「店长」喔不是客人啊?
我挫了两下,眼睛张得老大,店长她现在来干嘛?探班?
我怯怯地询问:「店长妳来探班吗?」
她微笑,双眼微瞇,「我是来关心妳的。」我有什幺好关心的?
店长请潘郁晴先自己顾店,她把我拉到附近有路灯的地方,昏黄的路灯照着我们,映出了影子,很长,很长
她定神看了看我,害我也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