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在开门之前,我说:「谢谢你,学长。」
他笑开了「哈哈,怎幺突然叫我学长了?妳还是直接大喊洪以翔好了。」
我装无辜,「我什幺时候那幺没形象啊?」
「在不久之前。」他说,「要不是裴雨晴比较早认识我,我一定追妳。」他的嘴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那里藏了好多祕密。
我直视他,没有说话。
「走了,掰!」他準备骑走。
我大喊,「洪以翔,再见!」他转回头,将右手摆在额前,行了个军礼,那是他对我说再见的方式。
谢谢你,愿意空出时间陪我。
*
看了桌曆一眼,还有一个礼拜才开学,今年寒假,特别漫长。
现在晚上十一点四十,我的肚子开始乱叫,我走出房间,想去厨房找东西吃。在我关上房门时,余靖炎跟我同时出现在同一条走廊上,我们面对面,而我的心跳不知道是在加速几点的,我原地不动,他却连看也没看一眼
「借过。」我心一颤,好久没听到这声音,但此时,这声音却有些着急,甚至还有些陌生。
我僵硬地让开一条路,只见他三步併作两步的走下楼,不久,便听到他走出大门的声音,我的胸口像是被当作抹布拧一样,阵阵地抽痛,满脑子都是他刚才毫无温度的话语,彷彿我们是不曾相识的陌生人,我一阵腿软,虚弱地跪在房门口,肚子乖乖不叫了,泪,却不听话地流下
为什幺,你还是选择逃避?为什幺要那幺陌生地对待我?
另一扇房门开了,我没有心情再去抹眼泪,就让他问吧!
「欸,妳怎幺了?」他焦急地冲到我身边,晃着我的手臂,「哎呀,乖,不哭不哭」他比较像在哄幼稚园小朋友,「怎幺了?」
我吸吸鼻子,「他」
他没有再追问,而是把我从冰凉的地板上拉起来,「看来叫妳去睡觉是不可能的。走,我带妳出去。」
任他拉着我的手腕,我没有抗议,也许出去吹吹风,会好一点。
坐在机车上,眼泪不能控制地流,连鼻水也出来打招呼,黏黏的好噁心,我有什幺办法?!
下车后,映入眼帘的是七彩的led灯光,一样很美,是个约会的好地方,可是我的脑子里完全没有那些东西。
他带我去坐到秋千上,我一坐下来就开始恍神,脑袋一阵冰凉,很像昏倒的前兆,风悄悄吹乾了我脸上的泪痕,也悄悄地吹凉了我的心。
不知隔了多久,我问他:「为什幺带我来这里?」
「啊?」他没听清楚。
我用很重的鼻音再重覆一次:「为什幺带我来这里?」
他犹豫了一下,「我哥跟我说,如果妳心情不好,就带妳来这里,他说,妳很喜欢这个公园,那是他昨天跟我讲的,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带妳来过。」
听完我又一阵鼻酸,内心很揪结,他不是说,不要当朋友了吗?为什幺还要在背后默默关注?
到底哪一句话,是谎言?
我边哭边说:「对不起我没有跟你讲」
我这副模样显些让他慌了手脚,「没、没关係啦!妳想把它成为祕密没关係啦,妳不要哭了好不好这样我很担心耶。」他伸手帮我擦去不断滚出眼眶的泪,他的手指是冰的,而刚出炉的眼泪,是热的。他从自己的口袋掏出几张卫生纸,轻轻地塞进我手心,我因为他这个贴心的小举动,心微微颤了一下,他递过来的卫生纸,是温暖的。
等风吹凉了我脸上的温热,留下乾巴巴的泪痕,我还是没有想要笑的意念,那几张卫生纸就一直被我握在手心,也被我揉出了皱折。他靠过来碰碰我的手臂,「欸,有没有好一点了?」我不知道要点头还是摇头。他又说:「欸笑一个嘛妳笑的时候很漂亮的」我没有笑,因为他一定不会接受强颜欢笑。
「那不然,我讲笑话给妳听!」我偷瞄了他一眼,他竟然扶着下巴沉思了起来我无奈,就给他去耍宝吧!
他开始讲笑话:「有一个不良少年,他在路上遇到警察,就骂了一声『猪』,警察不爽,罚他一千五百元。过一个礼拜,不良少年又在路上遇到同一个警察,他对上次被罚钱的事耿耿于怀,又骂了